“無可奉告。”柳老心一橫。
“老巫婆,受死吧。”無欲老僧蓦地周身探出無數條嬰兒手臂,張牙舞爪的淩空抓了過來。
“小師妹快走!”柳老挺身迎上,雙手一撒,“嗤嗤嗤”的射出一大片樹葉,這是她方才悄悄暗藏在手中的。
小建根本看不出來這老和尚究竟有多厲害,隻是覺得那些肥肥胖胖的小手挺可愛的,于是趁着他全力對付大師姐的“摘花飛葉”之際,“嗖嗖嗖”一連射出數張名片從其背後偷襲。
有幾隻小手從老和尚的後背探出,不耐煩的抓住淩空飛至的名片丢在了地上。
“嗚嗨嘶咪哒”,小建額頭上沁出冷汗,口中急忙念動咒語,用力抽出大蛔蟲甩了過去。
但見白森森的冷光彈射而出,點點淩空張開了圓盤狀的利齒,狠狠咬在其中的一隻嫩手臂上
無欲老僧原本想滅掉老巫婆後,再将這個小姑娘擄走,她的身上肯定藏着很多秘密,否則不可能小小年齡便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此刻,正當他面對迎面漫天襲來的樹葉時,忽覺後背上有隻小手一麻,不由得眉頭一皺,知道已為毒物所傷。
他意念一動,背後七八隻小手一齊揿住了那條“毒蛇”,豈料那家夥渾圓的身子上滿是黏液,“吱溜”一下竟然給滑脫了。
無欲老僧大怒,暴喝一聲:“千手觀音變形”但見其胸前與後背各有一隻小手突然間抻長了數倍不止,原本肥胖細嫩,吹彈得破的嬰兒手臂瞬間變成了青筋凸起,皮糙肉厚的男人胳膊,且生有濃密的黑色汗毛。
柳老根本未料到會有這一變化,趕緊轉身躲避,卻被那隻大手從身後薅住了長發猛然往回一帶,竟然站立不穩的朝着無欲老僧的懷中倒撞過來。那些嬰兒小手摩拳擦掌,準備一哄而上将柳老的肉身扯碎
與此同時,後背上突然暴漲的那條長長的怪手也抓向了小建,吓得她花容失色,渾身戰栗着釘在了原地,連腳步都邁不動了。
怪手如出一轍的去薅小建的頭發,當其剛觸及頭頂的一刹那,瞬間激發了隐匿在她體内的數萬怨靈。一團黑氣蓦地自其囟門溢出,托住了那隻如蒲扇般大小的手掌,硬是抓不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夜空中忽地掠過一道黑影,但見兩道白色冷光閃過,無欲老僧的兩隻長臂竟然齊刷刷的被削斷
“啊”的一聲慘叫,無欲老僧的“千手觀音”幻滅了,黃色袈裟的兩隻衣袖上滲出了殷紅的鮮血,一連“蹬蹬蹬”後退了七八步才站穩住腳跟。他定睛細看,在清涼的月光下,悠然的站立着一位中年貌美的女警官
“你是何人,竟然敢暗中偷襲老衲?”無欲老僧氣急敗壞的叫着。
中年女警官嫣然一笑,嘻嘻說道:“我嘛,秦城監獄的監獄長南宮煙,碰巧路過這裡,見你這個老和尚正在欺負我們女同志,所以就忍不住出手啦。”
“多謝這位公安同志搭救。”柳老驚魂甫定,趕緊上前道謝。
“此乃江湖中人恩怨,本與政府無關,何必插手此事?”無欲老僧也知道最好不要去惹公安警察,否則結下仇後就難以脫身。
“人民公安的職責就是保護群衆的生命和财産安全,你們幾個大男人聯手欺負婦孺,我既然看見了又豈能撒手不管?”南宮煙的目光瞥了下地上的伏虎和尚,又望了下王董事長父子以及降龍和尚,笑吟吟的說道,“你們三個和尚怕是花和尚吧?出家人竟然在深更半夜猥亵婦女,而且還有一位未成年少女,簡直是賊膽包天。”
“阿姨,他就是個很壞的花和尚,方才還用大手來抓我呢?”小建趕緊說道,有警察在,仿佛就一下子安全了。
南宮煙嘿嘿冷笑兩聲:“老和尚,要不要跟我去局裡作個筆錄啊?”
王董事長見狀趕緊上來打圓場,意味深長的說道:“我說南宮警官,市局的幾位局長都同我熟的很,經常在一起吃飯打牌。這件事兒您就别管了,回頭我同他們打個招呼,對南宮警官日後的升遷必有幫助”
南宮煙聞言不由得暗自搖頭歎息,相比之下,當年大明朝廷的官員都比現在清廉的多。
“哼,你仔細看清楚再說話。”南宮煙轉過身來冷冷說道。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警銜竟然是一枚銀色的橄榄枝,綴釘着兩顆四角星花。
“二級警監”王董事長大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女人竟然是個廳級幹部,随即滿臉堆笑的說道,“失敬失敬,原來您是一位高級警官。”
此刻,無欲老僧已經封住自己肩頭要穴,以防毒素向上蔓延,他瞅見那女娃子手中的白色長蟲,原本以為是毒蛇,想不到竟是一條粘嗒嗒惡心的蛔蟲。
他目光望向了女警官,此人武功怪異,竟然以指甲削斷了自己幻化出來的手臂。雖然未曾傷筋動骨,但卻也刺破了皮肉,流了不少血。
“老和尚,”南宮煙緩緩說道,“你們目前尚未完成實施犯罪,目前終止的話,還可不予追究,不知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