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了下天空,此刻剛到中午,時間還早,于是他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昌平方向的秦城監獄。
秦城監獄,警衛森嚴。
有良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瞅見南宮煙匆匆走來。
“好久不見了。”她沖着有良嫣然一笑,然後帶其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這是裡外兩間的套房,寬敞而明亮,牆上挂着南宮煙監獄長與部裡領導們的合影,很是氣派。
“客家嬷嬷和小活師可好?”有良問道。
“嗯,小活師長大了,越來越有乃父風範。”南宮煙得意的說着,神情頗為自豪。
“嬷嬷現在哪兒?俺想見見她。”有良說。
“還在水牢裡,隻有那兒最安全。”南宮煙壓低了聲音。
“咚咚咚”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南宮煙嘴一努,示意有良躲進裡間屋子,然後将門帶好。
“進來吧。”她坐在寫字台後面,手裡拿着鋼筆,輕輕敲打着案卷。
“南宮監獄長”一名年輕的警官走了進來。
“哦,徐華聲警官,什麼事兒?”南宮煙擡起了頭。
“犬伏師至今仍下落不明,我懷疑其同黨使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其實他也許并未走遠,可能還在監獄之内。”徐華聲思索着說道。
“這怎麼可能?”南宮煙提醒他,“那天夜裡,可是大家都目睹犬伏師的同黨背着他翻越出了監獄圍牆。”
“不錯,警衛們是看見了,但随即追出去一直到截住那輛大貨車為止,沿途已經過篩子般的查了好幾遍,沒有其一絲蹤迹。而且犬伏師的傷勢較重,根本經不起這般的折騰,其同黨不會不考慮這個情況。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也許等警衛們都被吸引去了前院的時候,他又被偷偷的送回到了監獄。”徐華聲分析說道。
“哈哈,”南宮煙笑了起來,“徐警官,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吧?秦城監獄就這麼大,即便是如你所言,他又能夠躲到哪裡去呢?”
“南宮監獄長,這次離奇的劫獄,張局長也說過,我們内部很可能有人裡應外合。您想想,外人怎麼會如此準确的知道犬伏師被關押的牢房以及守衛的情況?秦城監獄内必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有關内部人員的問題,我們不是已經都突擊審查過了麼,并沒有發現異常。”南宮煙說道。
“是的,但我們隻是審查了警衛以及普通的工作人員。”
“你的意思是”南宮煙的目光望着他。
“調查秦城監獄的領導層,所有的人都不能例外,包括我自己。”徐華聲堅決說道。
南宮煙心裡尋思着,這小子倒是個人才,思維敏捷異乎常人,已然對自己構成了威脅。
“你心目中有懷疑對象麼?”她不經意的問着。
“我辦案從不先入為主。”徐華聲并沒有正面回答。
“嗯,”南宮煙手裡的鋼筆輕輕的敲打着桌子,嘴裡緩緩說道,“現在關鍵的是,如果按照你的推論,犬伏師既然還在監獄内,其藏身之所究竟位于何處?”
“很有可能事後已經被内奸偷偷的送出了監獄,亦或是仍在秦城監獄某個隐秘的地方,我已經請劉剛副監獄長去檔案室調取當年蘇聯專家留下的建築設計圖紙,看看是否有什麼暗室之類的地方。”徐華聲解釋說。
“嗯,好吧,徐警官,”南宮煙面色嚴肅的盯着他,“此事必須嚴加保密,圖紙上若有什麼發現需要立即向我報告,絕不能輕舉妄動,畢竟關押在這兒的都是中國極為敏感的政治人物,明白嗎?”
“是,明白。”徐華聲舉手敬了個禮,然後轉身出去了。
南宮煙呆呆的怔在那裡,似乎若有所思。
有良方才偷偷在門縫裡窺視,雖然隻瞧見了這位徐警官的側身,但已感覺其身上隐約透出了一股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