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聲厭惡的瞪了他一眼,手裡拿着那份圖紙出門,沿着走廊到盡頭的監獄長辦公室,輕輕的敲了下門。
南宮煙此刻正坐在寫字台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門開了,徐華聲走了進來,口中說道:“南宮監獄長,您來看看這份圖紙,這裡面發現了一間密室,劉副監獄長說您比較清楚其用途”
“哦。”南宮煙蓦然警醒,接過圖紙瞧了眼,正是那間水牢。
“這是當年蘇聯專家設計的一間水牢,不過建成後未曾使用就廢棄了,時間一久人們便慢慢的淡忘了,若是不看圖紙,連我也都記不起來。”南宮煙假裝思索了片刻,然後才緩緩說道。
徐華聲麻利的卷起了圖紙:“我這就帶人下去查看。”
“夜深人靜,幾棟監室裡的政治囚犯都已經睡下了,還是等到天亮以後再去吧。”南宮煙的語氣很是嚴肅。
“這”徐華聲停頓了下,随即解釋說,“請南宮監獄長放心,我們會盡量避免發出聲響,絕對不會影響囚犯休息的。”
“徐警官,你可能還不太了解秦城監獄的情況,等以後再說給你聽。記住,在這裡凡事都要以大局為重,決不能造成政治影響。好了,你也早點上床休息吧,天亮以後,我自會派人前去查看。”南宮煙擺下手,不容置喙。
“那好吧。”徐華聲悻悻的離去了。
南宮煙站在窗前,一直望着徐華聲走回了自己的宿舍,這才多少有些放下心來。嬷嬷母子倆必須馬上轉移,情況已然迫在眉睫,以她的武功帶着小活師躍出監獄圍牆絕無問題,有良更是不在話下。即便天亮後在水牢中發現了犬伏師的屍體,也無人猜得到與自己有關。
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有良何時才能吸出汗青
南宮煙目光戀戀不舍的望着自己使用了多年的辦公室,口中默默的長歎一聲:“青山雖好,卻非久戀之地,老夫京城已經呆膩了,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徐華聲合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他似乎感覺到南宮監獄長的身上隐藏着什麼秘密,但又說不出是什麼。按理講,自己發現了這麼重要的線索,她應該迅速的進行調查才是,絕不應該借口影響囚犯休息非要等到天亮才行動。
她為什麼要推托呢
徐華聲蓦地打了個激靈兒,一下子從床上坐起。
如果南宮監獄長就是犬伏師的内應,這一切就說得通了,難怪其同黨劫獄如此容易呢。
徐華聲起身在房間内踱着步,心裡越想越不對勁兒,如果南宮煙真的是他們一夥的,等到天亮以後再派人下水牢搜查,那就是為自己赢得時間,以便偷偷的轉移犬伏師。
他迅速的抓起電話,直接撥通了張局長家裡。
“小徐啊,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急事兒嗎?”張局長打着哈欠,睡意朦胧。
“局長,此事相當的緊急”徐華聲将自己的推測一五一十做了彙報。
話筒裡沉默了片刻,才傳來張局長遲疑的聲音:“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南宮監獄長是犬伏師的同黨,那麼這事兒牽扯面可就大了。嗯,你先别輕舉妄動,我一小時之内趕到秦城監獄。”
電話挂斷了,徐華聲手裡握着聽筒,沉思良久。
這時,他覺得肛門處有些發癢,肚子裡有物在蠕動,猛然間打了個激靈兒,費叔的元神蘇醒了
括約肌被緩緩的撐開,青姑和血姑從褲腿裡遊走出來,兩條屍蟲頭沾着糞便相互依偎着,親情濃郁。
還有白姑在犬伏師那兒,必須設法收歸到自己麾下,他心裡尋思着。此刻,腦海裡斷斷續續的想起昨晚曾經回到過首長的家,也見到了小建,不過那時仍是宿主元神在主導,因此記憶有些斷裂與模糊。自從奪舍以後,自己的意識已經逐漸取得了支配的地位,算計着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占據這具軀殼。
一小時很快就要到了,“嗚嗨嘶咪哒”他輕聲呼喚着,兩條屍蟲遵命鑽回到他的體内,随即縮小為手指般大小,隐藏在回腸之内。
徐華聲走出宿舍,來到了辦公樓前,此刻北鬥西斜,已至淩晨時分。
須臾,兩輛警車駛抵辦公樓前,張局長跳下了車,身後跟着一名身穿白色對襟大褂的老者。
“小徐,這位是局裡特聘的東方先生,他可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氣功大師。”張局長介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