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圖紙上所标示的路徑,他們找到了進入地下暖氣管網的管道井,從這裡下去,通過縱橫交錯的地溝便可以到達那間密室水牢。
管道井口上面嚴絲合縫的蓋着一塊數百斤重的水泥闆,看來需要找來撬棍才能将其開啟。
“讓我來吧。”東方大師呵呵一笑,撸起袖子将雙掌按在了水泥闆上,然後運起氣功竟然将其緩緩吸了起來
徐華聲心中暗自喝彩,這老東西果然功力深厚,難怪會被公安部網羅進來呢。
東方大師雙掌吸住數百斤重的水泥闆,輕輕的撂在一旁,面不改色氣不喘,如同渾然不覺。
兩人鑽進了管道井,地溝内縱橫交錯的暖氣管伸向了監獄内不同方向的建築,地上雖有些潮濕和黏滑,但卻不狹窄,可以彎着腰在裡面行走。
徐華聲揿亮手電筒,一面按圖索骥的摸索着前行。約莫十餘分鐘後,根據圖紙上的标識,再拐過個彎兒便可以到水牢了。
他熄滅了手電,壓低聲音說道:“東方大師,前面就是水牢,犬伏師的同黨也可能在裡面,所以我們千萬别弄出動靜,以防被他們覺察到。”
蹑手蹑腳的拐過轉彎兒,前方左側的洞壁上透出了微弱的油燈光,果然就躲藏在這裡,徐華聲心中不禁一陣激動。
兩人悄無聲息的緩慢移動着,最後靠近了裸露着的水牢缺口。徐華聲屏息靜氣的探出頭悄悄望去,口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水牢内,犬伏師肥碩的身子赤裸裸的端坐于地,雙目微睜,一個獨臂青年正手按其胸,仿佛是在為其運氣療傷。微弱的油燈光下瞧得分明,此人正是自己又恨又怕的有良!
旁邊有個裝束古怪的老太婆,她似乎是在輔助有良做什麼,而倚牆的床鋪上睡着一個嬰兒,看其容貌很像是在憨叔家見過的那個小活師。
徐華聲悄悄的從腰間拔出手槍,有良的武功已經是神鬼莫測,唯有開槍先将其擊斃,且隻有一次的機會,否則自己必是死路一條。想到這裡,他輕輕的将子彈推上膛,發出了極輕微的“喀嚓”聲。
此刻有良總共已經吸出了五六滴汗青,馬上就接近成功了,他和嬷嬷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完全沒有聽到那一絲異常的聲音,也未曾去留意地下管道井。
然而小活師就不同了,本來正在熟睡的她突然間耳朵微微一動,額頭上的那道立紋悄悄的撐開了,露出了第三隻眼
徐華聲悄悄的舉起手槍,瞄準了有良的頭部
小活師突然翻了個身,四肢伏地,撅起小屁股,嘴裡“嗷”的咆哮一聲,突然淩空蹦起,朝着牆壁上的缺口撲去。
客家嬷嬷蓦地聽到女兒怪異的吼聲,回望大吃一驚,緊忙斜身縱起,不及多想的淩空探出雙手去抓小活師。
然而這時,槍聲響了,一粒射向有良的子彈被客家嬷嬷的身體遮擋住了,正中其心髒。
她沒有驚訝與痛苦,面上帶着滿足的微笑,溫柔深情的注視着小活師,目光中充滿着母愛
随着震耳欲聾的槍聲,空氣中彌散着一股濃郁的火藥味兒。
四百斤重的犬伏師中陰身突然受到驚吓,渾身收縮“噗通”一聲向後栽倒,水花四濺。
有良一愣神兒,随即轉身攙扶住了嬷嬷,陰眼怒睜,見到牆壁豁口黑暗中有人影一閃,瞬間張嘴射出了一連串的噬嗑針。
徐華聲但覺手腕一麻,手槍“啪嗒”松脫掉落在了地上,虧得自己知道有良的厲害,槍響便急忙閃身避開豁口。縱是如此,右側臉頰仍然火辣辣的一疼,被噬嗑針刮出了幾道血痕。
東方大師哪裡曉得面前的那位獨臂青年,乃是當今世上屈指可數的絕頂高手,自己口中暴喝一聲,伸手拽開了徐警官,挺身而出。
徐華聲心知肚明,東方大師的氣功即便再厲害也絕非優良的敵手,于是趁機貓着腰落荒而逃。必須盡快的集合起荷槍實彈的警衛,将水牢團團圍住,方能擒得住他。
此刻,有良的陰眼中見到一白衫老者,于是不由分說,狠狠的就是一夢遺掌,極寒的老陰之氣如同臘月北風裹攜着暴雪般的呼嘯着橫掃過去。
東方大師蓦地身體打了個寒戰,好冷啊,颌下胡須已然結了一層白霜。他再次大吼一聲,雙掌齊推發出威震京師的武當八卦吸魂掌,此劈空掌法乃武當太極絕學,開碑裂石,氣勢恢弘,在天壇公園晨練若幹年未逢敵手。
有良見嬷嬷為槍彈所傷,霎時血灌瞳仁,一出手便是十成功力,“嘭”的與對方的劈空掌撞擊在了一起。刹那間,一團白霧炸裂,東方大師喉嚨發鹹,身子倒撞溝壁“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有良如影随形的從豁口躍入,獨臂單掌“啪”的按在了他的雙掌上。
東方大師竭盡全力向外推出,準備硬碰硬的對掌,以自己數十年的内力,料想這一條胳膊的殘疾人盡管掌氣陰邪寒冷,但也絕非自己的敵手。自古邪不勝正,旁門左道的技倆豈能勝得了武當氣功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