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少校見狀先是一愣,随即張嘴哈哈大笑:“故弄玄虛的老和尚,在美軍的槍彈面前,還不是一樣的死了”
有良長歎一聲直搖頭,這幫雇傭軍隻知道使用武力,吃虧的在後頭呢。
螢石筍上沾染上殷紅的血迹,蓦地,綠色的熒光陡然增加了亮度。聽得“啪啪啪”一陣亂響,雇傭軍手中的M16突擊步槍、米勒的那支M82A1巴雷特狙擊槍脫手而出,右腿皮套内的手槍匕首甚至彈夾以及懸挂在胸前的手雷也都掙脫離身而去,全都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吸到了螢石筍上。
此刻,距離最近的安德森中士反應極快,猛地撲上前去,想從螢石筍柱上拽回突擊步槍,但是其用盡了吃奶氣力,那槍卻紋絲不動。
“哼,就憑這幾件破爛火器能傷得了本尊麼?”螢石筍上,赫然端坐着枋長老,而方才掉落地上的那半截屍身早已消失不見了。
馬丁少校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但枋長老确确實實毫發未損的坐在那兒呢,雇傭軍士兵面面相觑,手中沒了武器,神情立刻就蔫了。
“枋長老,這些洋人行事魯莽,打破了您的一個‘魔像’,俺相信,長老的魔像必是還有很多,所以請您勿怪。”有良看馬丁少校捅了漏子,趕緊出來打圓場。
枋長老目光瞥向了有良,嘴裡“哼”了聲:“本尊就賣你一個人情,可以暫不追究,但是苦頭還是要吃些的。十一、十二頭陀,你們兩個放出小鬼來會會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是,長老。”從石壁下最後面兩座洞窟内應聲走出倆老和尚,每人手中各自捧着一隻玻璃罐,内裡盛着一隻赤身裸體的小鬼。
馬丁少校和幾名雇傭軍士兵自越戰後就滞留在了泰國,由于多年來的耳熏目染和道聽途說,因此對民間“養小鬼”的習俗并不陌生。
“這是想幹嘛?”他疑惑不解的看着。
青兒面無表情的說道:“長老命你們幾個人與小鬼空手搏鬥。”
馬丁少校一聽面色頓時松弛了下來,心道這兩隻小鬼身高不足一尺,單憑堅硬的美軍作戰靴用力跺下去,還不一下子就踩扁了?
兩個老和尚揭開瓶蓋,口中念動巫咒,倆小鬼“嗖”的從玻璃罐中一躍而出,穩穩的落在了地上,然後伸胳膊劈腿做了下熱身運動,竟然還是一男一女。
“來吧。”馬丁少校帶着四名雇傭軍士兵拉開了架勢,将兩隻小鬼圍在了中間。
“相公,這好似彪型大漢與滿月嬰兒打架,力量也太懸殊了。”可兒在一旁“嗤嗤”的笑道。
“可兒,切不可為表面現象所迷惑,當年的紅軍就非常的弱小,如同這兩隻小鬼,而國民黨反動派則強大到像那幾名雇傭軍人。可結果呢?弱小的紅軍戰勝了強大的敵人,創造了社會主義的新中國。”邢書記柔聲說。
“可兒知道了,這就叫‘人小鬼大’。”可兒恍然大悟道。
“這句話不是十分的貼切”邢書記在搜腸刮肚的想着詞彙時,場地中間已經動手開打了。
威爾遜下士是一位身形彪悍、孔武有力的黑人,他的目光凝視着兩隻小鬼,感覺到自己身為男人對付那女小鬼似有不妥,于是直接縱身躍起,右腳的戰鬥靴用力的朝着男小鬼頭頂生生踹了下去。
“啪”的一下,皮靴踏空跺在了地上,男小鬼異常的靈活,早已淩空撲到了馬丁少校的肩頭,揮動小拳頭狠狠砸了下去。由于事出突然而來不及防範,結果被擊中了右眼框,頓時打了個烏眼青。
馬丁少校勃然大怒,迅即伸出雙手去抓,那小鬼向後一個空翻又落在了一級軍士長羅德裡格斯的後脖頸上。但見其一腳踢翻頭盔,雙手用力薅住他的長發,硬生生的連皮拽下一大绺來,疼得羅德裡格斯哇哇的大叫。
就在威爾遜一愣神兒之際,女小鬼趁機悄悄的溜到他的腳下,張開小嘴兒惡狠狠的一口咬住了戰鬥靴。她甩動着腦袋用力的撕扯下一塊牛皮,尖利的牙齒順帶啃下了腳趾皮肉,鮮血染紅了皮靴。
威爾遜疼得一哆嗦,順勢飛出一腳将女小鬼淩空甩了出去,豈知她在半空裡又折轉身子拽住了安德森中士的衣領,左右開弓“嗤嗤”兩下,鋒利的指甲劃破了他的面頰,差點割瞎了兩隻眼睛。
石廳中間的這場混戰,雇傭軍士兵盡管人高馬大,但卻遠不及兩小鬼身法靈活,不消幾個回合下來,便已經全都傷痕累累,渾身血污了。
石壁兩側的“屏幕”上,寒生等人與墨墨都在緊張的觀戰,明眼人一瞧便知,馬丁少校的雇傭軍根本打不過這兩隻小鬼。
“好了,給他們一個教訓。”枋長老在螢石筍頂上一擺手,兩個老和尚口中誦念着咒語,各自召回了自己的小鬼,然後蓋上玻璃罐返回了洞窟。
馬丁少校等人狼狽不堪的檢視着傷口,取出随身攜帶的醫療急救包,互相之間塗抹着藥水、打針和包紮傷口,以防止這倆小鬼的身上攜帶有細菌和病毒。
有良苦笑了一下,心中明白枋長老因為墨墨的這一層關系,因而并未對馬丁少校的雇傭軍痛下殺手,而隻是給點苦頭嘗嘗,挫挫他們的銳氣而已。
“有良,”這時寒生在石壁屏幕中詢問道,“你去了藍月亮谷,蘭兒他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