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見狀不好,緊忙獨臂單掌偷偷發出一股濃郁的老陰之氣,在小建的身前形成了一個巨大堅韌的氣泡,用以阻擋住那堵沉重的青色石牆。
“嘭”的一聲悶響,青石牆被真氣泡給攔住了,牆體震顫抖動了幾下,始終壓落不下去。
“哈哈,壞和尚,本姑娘的‘中原一流高手’并非浪得虛名,‘石僵術’又有什麼了不起?你來呀”小建緩過神兒,得意的沖着青石筍上揮舞着胳膊叫号,轉而又對有良偷偷的擠了下眼睛。
枋長老驚訝的瞅瞅有良,詫異的問道:“小兄弟,你這是什麼功夫?怎麼同兩百年前莫殘的武功相似?”
有良淡淡一笑:“這是‘夢遺掌’,長老所說的‘莫殘’究竟是誰?”
枋長老長歎一聲:“就是前頭說過的那個年輕人,他曾經幫助捕捉到了幾隻來自其他虛空裡的靈獸,因此本尊才能得以修煉成‘魔像’神功。”
“此人如今在何處?”有良對此人頗有興趣。
“兩百年了,可惜音訊全無”枋長老憂郁的望了眼青兒,搖了搖頭,不無傷感的說道,“唉,苦了青兒的一片癡情啊。”
青兒聞言觸動了内心深處的痛楚,止不住的淚流滿面,小聲的抽泣起來,看上去楚楚可憐。
“青兒姐姐”小建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不知怎麼,心中竟有同病相憐之感。青兒的未婚夫下落不明,而自己的意中人雖然近在咫尺,卻不能對其明言,這般痛苦卻更是折磨人。
“他一定是找到了靈界的通道,去了另一個虛空。”枋長老口中喃喃說道。
“所以,長老一直堅守在這降頭島上,設法尋找虛空通道。”有良仿佛明白了。
枋長老點點頭。
“可是兩百年來,難道就一點線索都沒發現麼?”有良感到疑惑不解。
“這個是啊,所以才想着出手幫你們奪回鬼壺,然後尋找到靈界通道,讓青兒能與莫殘相會。”枋長老支支吾吾的應着,似有難言之隐。
有良疑惑的目光望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口中冷笑兩聲:“枋長老,降頭島并不是什麼‘折疊虛空’,俺說的對吧?”
枋長老聞言蓦地一驚,雙眸死死的盯着有良:“不是虛空,那又會是什麼?”
“魔像。”有良的獨眼迎着他的目光,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此話一出,石廳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連石壁屏幕上的寒生等人也俱是目瞪口呆。
空氣瞬間仿佛凝滞了一般,人們疑惑的瞅着枋長老
“長老,這是真的麼?”青兒淚眼婆娑,幽怨悲涼的目光,楚楚可憐的望着老和尚。
枋長老沉默了許久,口中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唉青兒,這都是為了你好。”
“這麼說,他講的是真的了”青兒身子搖晃了兩下,喉頭一鹹,“噗”的噴出一大口鮮血。
“青兒姐姐!”小建趕緊攙扶住她,嘴裡驚恐的叫道。
“長老,為什麼”青兒痛苦的發出一聲長吟。
有良平靜的看着枋長老,不動聲色。
枋長老同情的凝視着青兒,口中歎息道:“兩百年前,青兒在終南山地肺谷中了青頭怪人的毒煙,醒來後便失憶了。于是本尊便與莫殘分手帶她回緬甸來療傷,同時一邊修煉‘魔像’。若幹年後,青兒終于恢複了記憶,便執意要前往中原去尋找莫殘。本尊座下的幾位頭陀便一同随行,最後來到了莫殘的家鄉雲南大理古城,并找到了大理知府李綏之,這才得悉莫殘以及他的父母,已于數年前的一個初冬夜裡一道失蹤了”
人們靜靜的聽着。
“回到緬甸後,青兒從此終日不思飲食,身子日漸憔悴,最後已是奄奄一息。本尊此時已經修成了‘魔像’,于是聲稱在遠離陸地的安達曼海上有一處虛空,隻要有足夠的意志與時間,便可以從中尋覓出一條前往靈界的通道,就能與莫殘相見了。”枋長老叙述着往事。
小建聽到這段憂傷凄美的故事,眼角緩緩的流下了淚水。
“本尊以‘魔像’神功偷偷在安達曼海中的珊瑚礁上,制造了一處假的‘折疊虛空’,以期青兒在漫長的尋找靈界通道過程中,慢慢淡化其對莫殘的思念。豈知兩百年過去,她卻始終不能夠忘懷,而且那種情感則越發的強烈了。今天,真相被有良小兄弟識破,青兒怕是再也”枋長老的眼眶濕潤了,兀自歎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