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左手玻璃管内的液體沸騰了,“咕嘟咕嘟”的直響,水蒸汽開始向外逃逸
“咦,怎麼就剩下這麼一點點了?”老和尚瞅了瞅玻璃管内,驚訝的說道。
此刻,衆人才驚歎枋長老的功力簡直匪夷所思,高深莫測,詭異至極。
寒生接過注射器,見裡面僅殘存着兩三滴淡青色的晶瑩液體,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清香。
“客家嬷嬷曆年來制作的汗青,當以這次的純度為最佳。”寒生口中不禁喃喃的贊歎道。
“汗青!有良哥,你的胳膊和眼睛有救了”小建淚水盈眶,興奮的失聲尖叫了起來。
寒生望着注射器内這兩三滴珍貴的液體,口中默默的歎息着:“這是客家嬷嬷僅留的一點汗青了,雖然純度很高,但是卻不夠有良和南喀同時之用”
“給有良哥醫手臂啦”小建想當然的說道。
紮西老喇嘛白眉蹙起,心中感到左右為難,雖然自己祈盼了數年,一直在等待谷中神醫來治好木裡大寺的神獸,但有良小兄弟的胳膊
“喵嗚”媚娘急切的望着有良,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在昌瑞山地下古墓,他用僅有的汗青救活了自己,這次可是今生唯一的機會了。
“寒生爸爸,你就先給有良哥治吧。”墨墨上前拽住寒生的衣襟,含淚說道。兩年前,在西山之巅,有良的胳膊是毀于沈才華之手,自己一直都深感内疚。
“這是當然,”黨大師在一旁插話了,“接下來要與白光大魇決戰奪回鬼壺,了去大師若是斷臂重生,将會功力倍增,勝算就大了。若是少一條胳膊,奪壺之戰堪虞啊。”
寒生此刻也頗覺為難,按理說人畢竟應該重于動物,但南喀是為墨墨所傷,而且先前也曾答應過紮西老喇嘛給予醫治的。
“哈哈”有良長笑一聲,淡然說道,“六百年老太監胯下臊蛋蛋裡面出來的東西,俺才不要呢,想想都惡心”
“有良哥”小建淚眼婆娑的望着他,氣得直跺腳。
“了去大師,大戰當即,你可要好好斟酌啊。”黨大師也鄭重的提醒他。
此刻,沈才華與墨墨相對而視,低下了頭。
“朱神醫,如今客家嬷嬷已然複活,可否重新再制作汗青呢?”黨大師急切的詢問。
寒生思忖道:“嬷嬷現在神智不清,不知何時才能恢複,待我入谷後詳加診治後才能知道,而且制作汗青亦非倉促之間可得,起碼要數年之久。眼下的這點汗青雖說純度較高,但畢竟是用過一次了,效能減弱不少。南喀身形巨大超過人類,眼球又是神經最豐富密集的地方,因此隻夠其獨自使用。”
“就請給南喀醫治吧。”有良的語氣堅決,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禅房,小建和黨大師匆忙跟了出去。
賈道長與寒生的目光相接,想不到有良這孩子如此的俠肝義膽,回想起自己以前對其的态度,心中猶感慚愧。
枋長老默默的看着這一幕,中原江湖人士的胸襟果然不一般,高風亮節,東南亞諸國中人與之相比真是自愧弗如啊。
寒生長歎一聲來到南喀面前,輕輕扒開??幹癟癟的眼皮,然後将玻璃管中的汗青全部注射了進去。
“老衲慚愧”白眉紮西老喇嘛噙着淚水,由衷的感歎道。
“有良哥,你幹嘛那麼傻呢?”小建在門廊内拽住了有良空蕩蕩的衣袖,氣呼呼的責問道。
“是啊,了去大師,與白光大魇之間的惡戰在即,絕不可因小失大啊。”黨大師也好言規勸。
“喵嗚”媚娘悲傷的低聲叫着。
“老太監的白毛蛋蛋的确是太惡心了嘛”有良坦然答道。
塔巴林寺山門,明月住持與執法尼萍兒送寒生等人出來。
“朱神醫,老衲代仁波切向您緻以最虔誠的祝福。”紮西老喇嘛雙手合十。
“紮西大師,不必客氣,南喀重生的新眼長好可能需要月餘時間。”寒生拱手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