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隊長首先來到市清潔大隊,詢問昨夜是否丢失過一輛裝垃圾的人力三輪車。
“沒錯,停放在龍泉路清潔點的一輛三輪車清早發現不見了,鴛鴦山居委會獅子岩組李家溶殡儀館剛剛打電話,說三輪車在他們那兒。”清潔大隊辦公室的人如是說。
“怎麼知道是你們的車呢?”闫隊長問。
“三輪車擋闆上刷有編号和單位名稱呀。”那人解釋道。
闫隊長随即騎着摩托車趕了過去,殡儀館位于城北,距市區不過數公裡,很快就到了。
“就是這輛清潔車麼?”闫隊長戴着白線手套,撫摸着三輪車把手,悄悄的擦去了老爹可能遺留下來的指紋。
“是啊,”殡儀館的保安員回答說,“清早起來才發現的,按照上面的電話号碼打過去,清潔大隊說是他們昨夜丢失的。”
“你做的很對。”闫隊長贊許的點點頭。
闫隊長點燃一支煙,心裡琢磨着,老爹在這兒棄車,他們會去哪兒呢?
“昨天夜裡殡儀館内可有車輛出入?”他繼續問着。
保安員想了想:“是有一輛北京130貨車,淩晨的時候拉着家屬和骨灰離開了殡儀館,沿228省道往東走的。”
“車牌号登記了麼?”闫隊長心中一動。
“哪兒有什麼車牌号?那破車早都報廢了,一發動全都是黑煙。”保安員嗤之以鼻。
“我查看一下火化登記。”闫隊長說着跟随那人來到了接待處。
翻閱記錄,昨晚隻有洞溪鄉的一位羅姓村民火化,正是那輛無牌照的北京130卡車載來的。
洞溪鄉位于武陵山脈深處,距此地将近100公裡,趕腳村就屬于該鄉的範圍内。
闫隊長蓦地心中打了個激靈兒,屠局長的小舅子羅洪毛被害一案中,據崔艄公的證詞,與羅洪毛一同搭船擺渡過江的那位“東北老客”不就是黃龍府的麼?黃龍府也就是現在的吉林省農安縣,邢書記就是那兒的,他們之間或許存在着某種關聯。而且,目前邢書記與郭可兒潛逃方向也正是洞溪鄉趕腳村羅柱子、搞甲蟲的北大教授
這些看似零散的線索慢慢的彙合了,闫隊長的頭腦中漸漸清晰起來唉,老爹啊,你可知道自己趟進了多深的渾水?
他歎息着一擰油門,幸福250摩托車轟鳴着直奔洞溪鄉而去。
黃昏,沅陵縣局會議室,屠局長、楊衛東副局長以及“表叔”等人喝着茶水,等待着那位“姬大師”的到來。
“哈哈哈,老夫來遲了”一位身材高大,額頭凸起,滿面紅光的老者笑呵呵的走進會議室。
第三卷
《柯笛遺音》
第109章
案情分析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老者,見此人天生異相,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以上,紅堂堂的面孔,額頭隆起,斑白的頭發,雙目炯炯有神。身穿着一件老式的灰布長衫,兩手大如蒲扇,嗓音極為洪亮,仿佛發自胸腔共鳴,震得大家耳鼓嗡嗡直響。
“姬大師,您終于來了。”表叔站起來迎接,語氣甚是謙恭。
“呵呵,表叔有事兒用得着老夫,豈有不來之理?”姬大師爽朗的笑道。
“屠局長,這位就是姬大師,國務院參事,民主黨派,知識淵博,經常為黨和政府出謀獻策,深受國家#領#導#人的器重。”表叔很自豪的介紹說道。
“歡迎您來到沅陵縣局指導工作”屠局長熱情的伸出了雙手,姬大師單掌随意一握,竟然将他兩手包裹住了還有空隙。
但見其掌背橘皮糙骨,青筋凸起,硬橛橛的,力道奇大,捏的屠局長幾乎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