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肉螽斯“嗤喇喇”的飛身而起,在半空中一個折返,精準的落在了大公雞的腦袋上,張開口器便狠狠的咬住了雞冠
銳利的口器刺穿了雞冠,鮮血吸入了古樹雲平的嘴裡,突感到口腔裡一陣酸麻。他蓦地領悟到,不好,這雞血有毒
姬大師在滇西雞足山修煉了數百年,雞冠血乃陽極之物,但凡塵世間,極陰極陽是為毒,蓋因其破壞人體内的陰陽平衡之故。
此刻,雞血已然侵入螽斯體内,古樹雲平渾身禁不住的戰栗起來,如同打擺子一般。
大公雞用力的甩動着腦袋,将已陷入麻木狀态的食肉螽斯抛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後擡起一隻腳狠狠的踩踏了下去。那隻如同挖掘機鋼鈎似的硬爪用力按在了古樹雲平的身上,發出“嘎嘎嘎”的脆響,粉面螽斯堅硬的外骨骼承受不住,幾乎就要被其碾碎了。
“你這個雞妖,假借‘渡紅顔’之名,亂我朝綱常,是可忍,孰不可忍”包先生此刻胸中驟然升騰起一股浩然之氣,口中高聲喝道,“為嚴将軍頭,為嵇侍中血,慷慨吞胡羯。或為擊?笏,逆豎頭破裂”随着慷慨激昂的《正氣歌》聲響起,早已一個健步竄了上來,雙手猛地撕開前襟衣扣,露出白皙多肉的胸腹。汗毛孔蓦地張開如小嘴兒般,疾速射出了無數條細如發絲般的真氣束,直奔姬大師而去。
大公雞扭頭瞥了他一眼,“呼”的翅膀如鐵扇般的橫掃過來,裹挾着淩厲的風聲,竟然刹那間将真氣束蕩得無影無蹤,并把其拍倒在地,然後巨喙猛然照着包先生的腦袋啄下
“是氣所磅礴,凜然萬古存”包先生剛剛吟誦到這兒,那堅硬的碩大雞喙便啄穿了他的頭顱,頓時腦漿迸裂,死于非命。
無燈教授大驚,正欲搶身上前相救,卻是已然來不及了。
“砰”的一聲槍響,閻隊長沖着大公雞開火了,子彈射在了雞翅膀上,随即“啪嗒”一下掉落下來。那一層層厚厚堅實的羽毛緩沖了彈頭的沖擊力,竟然将其反彈回來,根本就射不穿。
“喔喔喔”姬大師引頸長笑,腳下用力碾壓,粉面螽斯的性命危在旦夕。
秋波老妪急了,猱身再上之際,被邢書記一把攔住。
随着他頸椎“咯咯咯”一陣亂響,脖子瞬間伸長了兩米有餘,露出來寄生的遠古蠕頭蠻本來面目
警員們再次發出驚呼,有幾名膽子略小的已經吓暈倒在了地上。
邢書記長長脖子上面的腦袋驟然張開血盆大口,朝着大公雞的頸部猛然咬去,因為殺雞時也是割斷頸動脈的,這應該是它的要害。
這一變故完全出乎姬大師的意料,他根本就想不到人的脖頸會突然變得這麼長,倉促之間還未及反應,就被蠕頭蠻死死的咬住了脖子。
邢書記突襲得手,便不再撒口了,兩排利齒拼了命的齧合。但是雖然牙齒已經切入了厚厚的雞頸皮,但卻被裡面的淋巴等軟層組織阻擋住了,他隻覺得内中彈性十足,自己牙麻口酸,有點鹹滋滋的,實際上已經不知不覺間中了雞頸内毛細血管的毒素,隻不過毒性不如雞冠血那般的陽剛猛烈而已。
大公雞再次的甩動脖子,但邢書記則死死咬住不松口,怎麼也擺脫不掉。就在其腳下一松勁兒的當口,秋波老妪趁機将粉面螽斯拖了出來,救了古樹雲平的性命。
“相公,幹得好!咬死這隻?X公雞”可兒拍着小手在一旁跺腳并尖聲喊叫着,興奮的臉都紅了。
邢書記此刻已是有苦難言,不但口腔麻木,而且牙齒快要已經咬不住大公雞的脖子了。就在這進退兩難之際,耳鼓中突然傳來消失已久的下屍彭姑的話音:“你這個老蠕頭蠻,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吞食毒血,妾身可是被你害慘了”
邢書記想要反駁,可是不能夠松口,萬一大公雞扭頭啄自己就壞了。
“這雞血乃是至陽之物,妾身陰柔之體,怎經受得住數百年的老陽之毒?你要害死我麼?還不趕緊松口”彭姑氣急敗壞的大聲叫喊起來。
邢書記聞言心中不憂反喜,自己曾想方設法都弄不掉它,若是能借姬大師之手驅除彭姑,豈不是件好事?這樣以後與可兒巫山雲雨的纏綿時刻,就再也不用擔心其偷窺了。
想到這裡,他不僅不撒口,反而更加用力的吮吸起來,嘴裡“滋滋”的直響。
彭姑破口大罵,但邢書記依舊不理不睬,不為所動。
閻老爺子見姑父與姬大師僵持在那兒,心中擔心有失,于是蹑手蹑腳繞到大公雞的身後。但見其晃動着腦袋,随着“咯咯咯”一連串脆響,脖頸竟也抻長了兩米多,同時張開血盆大口,雙手撥開其尾部羽毛,惡狠狠的照着大公雞的屁股咬去
“噗通噗通”又有幾名警員受到驚吓摔倒在地。
此刻閻隊長更是驚愕得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相濡以沫的父親竟然也是一隻怪物
大公雞忽覺肛門處一疼,知道被人偷襲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口中高聲叫道:“喔喔,表叔,你在看熱鬧嗎?還不趕緊出手!”
表叔此刻也清楚,這兩隻長脖子怪物十分的兇惡,單靠姬大師自己看似難以取勝。唉,如今也顧不得許多,隻有現出原形加入戰團了。
他猛然間大喝一聲,身上嶄新的奶白色西裝驟然爆裂開來,晨曦中,一條丈許長,通身褐色鱗甲的豬婆龍殺氣騰騰的呈現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