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建默默的望着雪地上母親的殘破遺體,禁不住的悲從中來,又淚流滿面的嗚咽抽泣起來。
“現在跟老夫走吧,你母親的後事,本尊自會派人來料理。”大魇柔聲的安慰她。
小建并未搭話,隻是一個勁兒的哭,其孤獨無助的模樣惹人倍感憐惜。
“小姑娘,好好考慮下吧,老夫先走了,馬上會有人來幫助照顧你。”大魇歎息一聲,帶着畫軸與狗牙縱身躍上了屋脊,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媽媽,現在就剩下小建一個人了,嗚嗚”她越想越傷心,最後放聲嚎啕大哭。
有人影閃過院牆,默默來到了她的跟前。
“阿呵!”小建聽見腳步聲擡臉望去,驚訝的盯着面前之人。
“嗯,主公讓我來照顧你,”阿呵扶着小建起身,口中勸慰道,“天氣寒冷,還是先進屋去吧,這兒我來處理。”
小建腦中一片茫然,走了兩步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于是趕緊轉身跑到屋檐下,兩眼目光在雪地上仔細的尋找着,口中輕輕的念叨:“嗚嗨嘶咪哒,嗚嗨嘶咪哒”
“嘶嘶”樹叢下傳來微弱的鳴叫聲。
小建趕緊撥開幹枯的樹枝,看到祖婆婆凍得渾身瑟瑟發抖,正依偎在阿修羅蟲的懷裡取暖。兩隻蠱蟲渾身俱是焦黑,雙翼都燒光了,一副狼狽不堪,楚楚可憐的落魄模樣。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拈起,捧在了掌心之中,然後朝着它倆的身上哈了幾口熱氣,帶其返回到卧室。
小建從抽屜裡找出了個小火柴盒,将兩隻蠱蟲輕輕的放進去,随即以“屍蠱術”中的療傷巫咒為它們治療。
阿修羅蟲與祖婆婆感激的望着她
阿呵則來到前院打開了大門,台階下停着一輛面包車。
作子敏捷的跳下車來,跟随着阿呵來到庭院裡,先将首長的屍體扛了出去,随即拎着條屍袋,蹲在雪地上裝殓着東東破碎的遺體。
“哎呦”這時聽見客廳門前地廊上傳來輕微的呻吟聲,是那個勤務員醒過來了。
作子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喀嚓”一聲将其脖子擰斷,然後将屍體拎起扔進了面包車。阿呵則将地上的翎羽箭統統拔出來,全都抱到車裡,然後回來清掃庭院内的痕迹。
無欲老和尚已經被魇輪焚燒殆盡,甚至連骨灰都沒能剩下,一代得道高僧隻因一絲觊觎貪念,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足以令世人唏噓不已。
淩晨時分,阿呵收拾完庭院之後,返回到了卧室,将那支八一式手槍交還給小建。
“主人,院子裡已經打掃幹淨,三具屍首都已經運走,你母親的遺體會好好的加以安葬,等過兩日自會帶你去祭掃。”阿呵垂手站立在小建的床前,恭敬的說道。
小建已經從今夜的慘烈變故中恢複過來了,她盤腿坐在床上沉思了片刻,然後開口問道:“本姑娘吩咐你盯着有良,現在的情況怎樣?”此刻,但見其神智清晰,言語冷靜,頗有當年乃父黃建國之風。
“是,主人,”阿呵答道,“有良還暫住在憨叔的家中,不過最近新來了兩個小男孩兒,似乎與他過往甚密,連續幾日都交談到深夜。白天偶然出去打探一下鬼爪與無欲老和尚的下落,但顯然還未曾有結果。”
“倆小孩兒,那會是什麼人呢?”小建頗感困惑。
“他們來曆不明,以前也從未見到過。”阿呵謹慎的回答說。
“如今本姑娘已經清楚了,白光大魇就是蠱人,據你所知,除了紫禁城乾清宮以外,他還有其他的落腳處麼?”小建沉思着問道。
“肯定是有的,但主公卻從不提及,口風緊得很。”阿呵搖了搖頭。
“那好吧,本姑娘要睡了,你去其他房間休息吧。”小建打了個哈欠。
“主人好好休息,阿呵先行告退。”阿呵恭恭敬敬的說着,然後轉身出去,并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小建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發出了長長的一聲歎息。
在《敦煌夜魇圖》中,她與鬼爪兩人以“屍蠱術”後半部分裡面的高深巫咒,驅使屍蟲奪舍了那七具屍首,獲得完全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