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鬼爪用内功逼出了體内的箭矢,然後站在淋浴蓮蓬頭下,洗去了身上的血漬。他擦幹身體換上了一套幹淨的内衣褲,披着和服倒了杯日本清酒,獨自坐在榻榻米上慢慢的小口啜着。
為今之計已然不能與大魇正面硬拼,看來隻有與有良聯手方能抗衡這個兇殘的魔頭了。好在虛風道長和這個殘眼斷臂的年輕人關系深厚,應當可以說得上話,自己與中華大刀螂同屬六足節肢動物門下,理應相互幫助才是。
若是這個牛鼻子老道實在不肯相助的話,那就隻有以“馭蟲術”來控制他,不怕其不乖乖的就範。
鬼爪将杯中酒一飲而盡,拉過被子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清晨,他獨自一人搭乘火車直奔滇西北雪域高原而去。
數日後,鬼爪終于風塵仆仆的來到了梅裡雪山下的塔巴林禅房内,衆人圍坐四周,聽鬼爪先生講述此次遠赴滇西北的緣由。
“老夫知道你們正準備着與白光大魇一戰,所以特意匆匆的趕來塔巴林寺,向諸位提供一些建議。”鬼爪的目光環視衆人,兩道蚰蜒般的長眉微微翹起。
“你來向我們提供建議,”賈道長狐疑的說道,“這又是為何?”
鬼爪呵呵一笑:“因為在座的諸位都未曾與白光大魇交過手。”
“難道你見過此人?”賈道長疑惑的盯着他。
“正是,”鬼爪神情顯得異常悲壯,口中忿忿的說道,“老夫非但見過這隻曠世魔頭,而且前不久還與其生死相搏,我東瀛陰陽道的兩位高手水沼與蜘手均殒命于他的魔掌之下”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随即面面相觑,私下裡議論紛紛。
有關白光大魇其人,大家也隻是從有良的口中得知一二,究竟此人的功力匪夷所思到了何種程度,卻不得要領。俗話說,“知己知彼”,若是連對手最基本的情況都不清楚,又如何能取勝呢?
“鬼爪先生,那就請您詳細的說說吧。”寒生鼓勵的目光望着他。
“此人身高普通,肥瘦适中,”鬼爪如同形容獵物一般的說道,“穿着一件草綠色軍大衣,戴一副黑框眼鏡,口音柔和,不急不躁,定力極高。其周身魇芒護體,指掌可瞬間射出白色閃電,令人防不勝防。尤其是發出的魇輪更是詭異無比,并且能如炸彈一般的爆燃,無欲老和尚便是被這魇輪燒得慘不忍睹,屍骨無存。”
衆人聽罷無不愕然,世間上竟有如此詭異的武功,簡直是前所未聞。
“另外,白光大魇還祭出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骷髅頭,竟然會瞬間膨脹了數倍,如同真人腦袋似的。口鼻内噴湧出濃郁的黑氣在半空中盤旋,裡面射出密密麻麻的翎羽箭,根本就無法躲避,水沼和蜘手就是被箭矢穿成了刺猬一般,瞬間斃命。老夫也身中數箭,險些命喪黃泉。”鬼爪回憶着當時的情形,仍然心有餘悸。
“鬼壺!”寒生與賈道長目光相接,各自心中愕然
想不到此人竟然已經參透風後骷髅頭的秘密,能将臨潼西山之巅收進去的秦王虎狼之師為己所用,這隻大魇簡直太令人恐怖了。
難怪其輕易便交還了鬼壺,原來他已經攫取走了風後留下的全部秘密與能量,将一隻廢壺送了回來。
“鬼爪先生,”一直靜靜聆聽并未開口的虛風道長,此刻說話了,“你們與大魇的這場沖突是因何事而引起?”
衆人的目光齊聚鬼爪先生,沒錯,此事究竟因何事引發,虛風道長一句話便點到了關鍵之處。
鬼爪先生微笑着望了眼虛風道長,心中暗道,不愧為是中華大刀螂,我們六足節肢門下,盡出聰慧機敏之人。
“因為小建姑娘的畫軸被盜,她懇求老夫幫助尋找,故而與白光大魇拼死一戰。”他言之鑿鑿,看似一身的凜然正氣。
“你是說張道陵的那幅《敦煌夜魇圖》被人偷走了?”虛風道長吃了一驚。
“正是。”鬼爪颌首道。
“從安達曼海回來後,你和無欲老和尚不是一直都在畫軸裡頭的麼?”虛風面現疑惑之色。
“不錯,老夫确實是在畫中不假,但是一返回到京城,小建就随即放我們出來了。”鬼爪解釋說。
“那麼盜畫之人是誰?”虛風問道。
“是小建的姥爺。”鬼爪回答。
“首長?”虛風暗自訝然,連寒生賈道長等人也都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