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默默的思索片刻,最後以濟世醫者的之心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隻曠世魔頭是前所未遇的勁敵,如果與其開戰,即便是最終赢了,也勢必會損傷我們不少兄弟。其實一切也不過就是為了那隻風後的骷髅頭而已。若是有良能夠在京城裡盜出鬼壺,咱們就沒有必要這一戰,如此就可以避免許多無辜的死傷。退一步說,如果盜壺不成,我看也沒有必要非與其相争,畢竟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鬼爪聞言可有些急了,此行的目的就是挑唆藍月亮谷的隐士高人與大魇兩強相争,自己好趁機漁翁得利,暗中奪取畫軸。若是按照這位朱神醫的意見,甯可舍棄鬼壺的話,一切計劃就全都泡湯了。
“日本大和民族是有血性的,老夫并非隻為一己私利,替水沼和蜘手報仇,而是想為中原老百姓替天行道,鏟除這隻殘暴的魔頭。呵呵,即便是有所不敵死于其手,也死得其所,就像中國古話所說的那樣‘重于泰山’。你們若是怕了,也罷,老夫就一個人再與其拼死一搏。”鬼爪眉毛翹起,神色悲壯,言辭慷慨激昂,目光裡正氣四射,大有“壯士一去不複還”的英雄氣概。
接下來的幾天裡,鬼爪就暫時留在了寺中,寒生等人則繼續在塔巴林寺等候着來自京城的消息。
這一日,黃昏時分,有良帶着兩個小男孩兒終于風塵仆仆的趕到了。
在禅房内,沈才華以祝由十八式“天地玄黃”開啟鬼壺,但風後的骷髅頭卻始終靜靜的躺在地毯之上,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鬼壺确實喪失了能量,徹底的廢了”寒生惋惜的說道,當年他和鬼嬰用其釋放了中國遠征軍數萬将士的魂魄返回故裡,臨潼西山之戰,更是收取并封印了兩千多年前的秦國虎狼之師,而現在,這個小小的骷髅頭毫無生氣的靜靜躺在那裡,就如同一塊僵硬的化石。
“怎麼回事兒?”鬼爪聞訊也急匆匆的趕來了禅房,目光呆呆的盯着地毯上的骷髅頭,面色愕然的問道,“這就是那隻邪惡的‘鬼壺’麼”
寒生沒有回答,心情很是沉重,尋思着如果沒有了鬼壺的能量,要想在藍月亮谷和玉龍十三國尋覓新的虛空通道恐怕就難了。他不由得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然後吩咐沈才華去把枋長老速速請來。
不多時,枋長老與青兒匆匆趕到,聽寒生大緻講述了事情的原委。
“唉”枋長老聽罷也皺起了眉頭,歎息着說道,“本尊原本設想以風後遺留下來的神秘遠古祝由能量,便可以盡快的找到前往靈界的通道,如今鬼壺已廢,恐怕就再也不容易了。”
青兒在一旁急得眼淚直在眼圈裡打轉:“師父,那可如何是好?”她滿懷希望的盼着隻要到達靈界,就可以見到朝思暮想的莫殘,可如今卻好似一桶涼水兜頭潑下,幻想瞬間破滅了。
“鬼壺既然已被大魇所掏空了,但那些神秘的祝由能量絕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以本尊想來,目前隻有與這隻大魇一戰,找回丢失的遠古祝由術。”枋長老堅決的說道,自打他從馬丁少校的雇傭軍手裡盜得了那支神奇的巴雷特狙擊步槍後,其自忖對付大魇就更有把握了。
“大師說得太對了,”鬼爪一聽枋長老如是說,趕緊附和道,“興許白光大魇用了什麼其他的載體,将鬼壺内的能量轉移了也說不定,如今隻要我們擒住這隻曠世魔頭,就不怕其不乖乖的交出來。”
“有良,大魇會否能來滇西?”寒生問。
“一定會來的,”胡不歸在一旁接話道,“大魇對鬼壺以及張道陵的畫軸都勢在必得,而藍月亮谷是塵世間唯一的自然虛空,其吸引力則應該更大,老夫以為,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寒生聞言點點頭,古往今來,江湖上無數能人異士都在苦苦尋覓着藍月亮谷,包括首長也是如此,即便目的隻是為長壽,大魇也不會不動心的。
“如何才能誘使其早一點來到塔巴林寺,時間越遲,大魇借助攫取的遠古祝由術進行修煉,功力就隻會越強。”他憂心忡忡的說着。
“喵”禅房的門被悄悄的頂開了,媚娘探頭進來沖着有良眨眼示意。
有良随即跟出,在媚娘的引領下,來到了寺院後面的一間客房内。
“喵嗚”媚娘搖頭晃尾高興的一頭拱開了屋門,有良終于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二丫
夫婦倆三目凝視,心中别是一般滋味兒。
“你怎麼出來了,這裡很快将有一場惡戰,還是在藍月亮谷中比較安全些。”有良關切望着她,多日不見,二丫看上去消瘦多了。
“我已經把庸兒托付給了蘭兒照顧,他和小活師在一起很快樂,你就盡管放心好了。”二丫回想起兩人在西山之巅聯手對抗群雄的慘烈場面,心中一股豪氣油然而生。
“可是這次要對付的是蠱人,他比當年的黃老魇可要厲害的多了。”有良将二丫輕輕摟在懷裡,臨潼的那場惡戰,自己斷了一隻手臂,而二丫則身負重傷,如今已經有了庸兒,就決不能再讓她涉險。
“有良哥,聽說這次大戰之後,寒生準備帶大家尋找新的虛空,是麼?”二丫有意岔開了話題。
有良點點頭。
“那我們怎麼辦?要和他們一起去麼?”二丫凝視着有良,似乎有些猶豫不定。
有良沉思良久,心想此戰無論輸赢,自己恐怕也難以在中原立足了。若是一家三口人整日裡提心吊膽的防備官府的追殺,還不如避世藍月亮谷,一道去探索新的虛空,說不定對庸兒的将來反而是一件好事兒。
“我們也去吧。”他最後肯定的回答道。
次日清晨,寒生召集衆人齊聚大殿,最終決定了與大魇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