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渚淵在離開之前，不由回頭看了一眼百花城。
百花城中，原本處處都是漂亮的鮮花。
就連值守傳送陣的弟子，身上的衣服都是巨大的花瓣做的。
可現在，街道上百花凋零，行人驚惶、氣氛蕭瑟。
哪裡還有屬于城池的繁華模樣？
衛渚淵眉頭微皺，重重歎了一口氣。
可他一轉頭，又看到晏淩殊殺氣騰騰的背影，讓他更加擔心。
衛渚淵連忙快步跟上：“零樞，你怎麼樣？沒事吧？”
晏淩殊看着遠方的一片小丘陵，神色莫名：“等下小心一些。”
衛渚淵聞言，立即戒備地握緊天命劍：“是虛無教團嗎？”
“嗯。”晏淩殊回眸看他，“等下是要殺人的。如果你害怕，現在可以轉頭回去。”
衛渚淵下意識道：“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孤身赴險！”
晏淩殊回眸：“那你肯殺人？”
衛渚淵：“我……”
他一口氣陡然頓住。
殺人……
玩家死了能複活，但NPC一旦死了，就再也不會刷新。
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殺人！
衛渚淵右手無意識地攥緊天命劍，不由陷入深深的沉默。
但随着他們離百花城越來越遠。
突然，風中似乎若有若無裹挾着淡淡的殺意拂過。
衛渚淵猛然一激靈。
他深吸一口氣，毅然擡眸看向晏淩殊：“我要保護你！”
衛渚淵話說得堅決。
可晏淩殊看到，他握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這個決定對于衛渚淵來說，無疑是違背本性的困難抉擇。
晏淩殊淡淡收回目光。
他擡眸看向山丘後越來越洶湧的殺意，輕聲道：“準備吧。”
神兵，需要用敵人的鮮血開刃。
一位頂尖的強者，腳下注定要踏過屍山血海。
軟弱的善良，隻會成為善良者的裹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