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絕對是誠心誠意為她好,可人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蘇莊是骠騎将軍,在人家的家事上頭也插不上話。
蘇九月連連搖頭,她婆家比娘家好多了!公公婆婆維護她,夫君對她更是好的沒話說,她才不要退婚呢!
“不不不,我在婆家日子挺好的,他們都很疼我。”
想到錫元傻裡傻氣對她好的樣子,蘇九月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甜蜜的笑容,幾日不見,錫元該是想她了吧?
蘇怡慣是會察言觀色的,知道她所言不假,也就松了口氣,從身上卸下一塊玉佩交給她,“九月,咱們倆既然同姓,又有如此緣分,我叫你一聲妹妹也是應當。這玉佩你且收下,今後但凡你有任何困難,便拿着這玉佩來找我,我一定想辦法幫你!”
她敢送,蘇九月可不敢收。
自古以來都有黃金有價玉無價的說法,這樣一枚玉佩,還不知道值多少錢哩!
她連連擺手,“怡姐兒,我有事去找你就行了,這信物我可不能收。我是個毛毛躁躁的,萬一丢了,那可心疼死了。”
蘇怡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東西再好也不過是個死物,哪兒比得上咱們兩人情誼?你且收下,好生保存就是,推辭的話,倒也不必多說。”
蘇九月見她執意如此,隻好将東西收下,然後想了想,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遞給了她。
“怡姐兒,我身上也沒什麼好東西,且我這輩子怕是都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忙。這個荷包是我自己繡的,裡頭有我幼時去香山寺求的平安福,我把它贈與你,希望你接下來都能平平安安,事事如意。”
蘇怡沒有推辭,也沒有嫌棄,大方地收下了她遞過來的信物。
“你可真手巧,我就不會做這些女紅,我娘親教了我許多次了,我都學不好,也沒耐心學。”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她們學這些不過是個消遣,而蘇九月學這些卻是生計所迫。
“你原也不需要學這些,有人做好就成。”
……
兩人正說着話,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大步流星地沖了進來,“怡姐兒!”
他身着铠甲,頭盔上也墜着紅纓,腰間挂着一柄大刀,胡子拉茬的,但眼底的擔心卻仿佛春日池塘裡的水,滿滿的就要溢出來了。
蘇怡聞言立刻擡頭看去,正是她父親來了。
她連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似鳥投林一般撲進了父親的懷中,一整日的擔驚受怕通通湧上心頭,仿佛再也受不了這種委屈似的嗚咽了起來。
“爹爹,你可算來了,女兒都要怕死了。”
魁梧的男人輕輕拍了拍她,像是怕吓到她似的,連說話都溫柔了許多,“是爹爹的錯,爹爹來晚了,他們沒欺負你吧?爹爹一定替你報仇,将他們碎……将他們痛扁一頓!”
到了最後就連離他較遠的蘇九月都聽出了其中的咬牙切齒,心中不由得有些羨慕。
她的爹爹,從來不會這樣維護她的。
蘇怡哭夠了,才想起一旁還有一個小姐妹在看着,不好意思地用帕子在眼角壓了壓,“九月,讓你見笑了。”
蘇九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蘇怡向自己的父親介紹了蘇九月,也講述了她們逃脫的經過。
蘇莊聽完,對蘇九月一抱拳,“多謝蘇小姐救我女兒!”
蘇九月哪兒敢受他的禮,連忙側過身子,擺了擺手,“您不必客氣,怡姐兒也幫了我的,若不是她我們可能也不會這麼順利出逃。”
話雖如此,可蘇莊還是給她準備了大量的禮物。
聽說蘇九月是進城買藥的,還送了她許多名貴藥材,裡頭還有一株百年老山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