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荷包表面上瞧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荷包,甚至還要比我們平常用的要薄許多,但實際上……”
她故意賣了個關子,而後轉頭看向了蘇怡,沖着她露齒一笑,“怡姐兒,你将荷包翻過來看看!”
蘇怡愣了一瞬間,然後按照她的話,将荷包的裡子翻了出來。
另一面也是一鹭蓮升,但是卻是完全不同的花樣子。
大家這才發現這個荷包居然能兩用?!如此薄薄的一層居然連一丁點兒的線頭都看不到。
立刻就有行家驚呼起來,“這是雙面繡!”
見到有人道出了這刺繡的來曆,崔青芸更是滿意了,“不錯,正是雙面繡。”
蘇怡的臉上也很欣喜,隻不過她們的欣喜大不相同。
“你可認識九月?!”蘇怡大喜過望,看着崔青芸的眼神亮晶晶的,活像是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似的。
“九月?是誰?”崔青芸皺起了眉頭。
她是真的不認識,她隻知道做繡活的女人是蘇氏,隻可惜同人不同命。一樣的姓氏,人家蘇大小姐在家中嬌養長大,而她則隻能在田間地頭上面朝黃土背朝天。
不僅如此,還隻能跟一個她瞧不上眼的男人過一輩子。
蘇怡見她不認識,一張臉上寫滿了失望,“真的不認識嗎?”
崔青芸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這個叫九月的對于她來說或許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她側着腦袋想了想,才道:“不知大小姐說的可是一個姓蘇的婦人?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
蘇怡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來,“是她!這荷包是她繡的?”
崔青芸也沒料到她僅僅憑借一個荷包就猜了出來荷包是出自誰的手,且看她這樣子跟那個蘇氏應當還十分熟悉。
這樣一來,自己送出的這個荷包似乎就沒多新奇了。
她心中很是奇怪,但是任憑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那個村婦到底是如何跟這個大家小姐扯上關系的?
“是的,就是她所繡。”
“她可還好?我已經許久沒見過她了。”這還是蘇怡今天第一次提起興趣來,大有一副要跟她促膝長談的架勢。
崔青芸對蘇九月并不了解,唯一知道的就隻有她男人——那個被自己父親看上的倒黴蛋。
“我也不大清楚,就是聽說她嫁了個傻子,也怪可憐的。”
從前蘇九月為了不讓蘇怡擔心,并沒有告訴她吳錫元的情況。
蘇怡聞言頓時愣住了,“怎麼會這樣?她上次居然告訴我她男人對她很好?!這個傻丫頭,她怎的不同我直說呢?還怕我堂堂蘇家大小姐,替她撐不了個腰?!”
她又急又氣,幹脆直接說道:“崔小姐,今兒你也别回去了,就在我家裡住下。明日一早,你就帶我去找九月。”
崔青芸原本以為她們兩個隻是舊識,卻沒想到她打算親自去給那個女人撐腰?
她不懂兩人之間有什麼淵源,但事已至此,她也隻好先應了下來,“能幫上蘇小姐是我的榮幸,隻是還需要同家兄知會一聲,以免他擔心。”
蘇怡是個大大咧咧的,又被蘇莊慣得有些霸道,立刻說道:“這好辦,夏荷,你待會兒親自去前院兒一趟,去給崔少爺說一聲。今兒就讓他先回去吧,崔小姐就在我這兒住下了。”
說完,又轉過頭來對着崔青芸問道:“不知崔小姐可否方便告知兄長名諱?”
“家兄名青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