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兒還沒立春,外頭還冷着呢!田二狗白白凍了一天,心中攢了滿滿一肚子的火氣,聽了她這話,頓時就怒了。
“您這是啥意思?她不會诓您,那就是我诓您咯?敢情我在外頭饑寒交迫的蹲的這大半天都是假的?”
趙氏向來對自家兒子都比較有耐心,一看他發火,連忙伸手在他身上拍了拍,“你消消氣,消消氣,興許她今天是家裡有什麼事兒給耽誤了,要不咱明天再去?”
田二狗從小就是被母親嬌慣着長大的,受不得什麼委屈。今天能在外頭凍一天,已經到了他忍耐的極限。
“我才不去哩!誰愛去誰去!不過就是個農村丫頭,犯得着這樣嘛!今兒我話就撂到這兒了,即使她是個什麼千金大小姐,小爺我也不去!”
趙氏也很着急,“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犟呢!”
“不去!要去你去!”
田二狗說完就直接站起來,回了自己屋,啪的一聲摔上了門,破舊的門窗都晃了晃,險些堅持不住。
趙氏歎了口氣,想到他餓了一天還沒吃飯,又急急匆匆的去廚房将熱着的飯菜端了過來。
田二狗還鬧着脾氣,坐在炕上直接轉過身面對牆壁,根本不看她的。
趙氏拿自家這小祖宗沒辦法,隻好溫聲哄勸道:“好好好,聽你的,不去就不去。趕明兒娘就去找李媒婆再給你說個好人家的姑娘,我兒這樣優秀,又何愁找不着媳婦兒?!”
她這樣一說,田二狗心中才稍稍舒坦了些。
“就是!戲文裡頭都唱了,大丈夫何患無妻?咱找個乖巧的媳婦兒不成?非得找那麼個刺頭回來,小爺我心裡頭不暢快!”
趙氏又順着他的話哄了兩句,田二狗這才接過了碗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蘇九月又回到自己娘家,将他們爺四個的髒衣服清洗幹淨,晾在院子裡。
這才同他們打了聲招呼,要回鎮子上了。
蔣春喜又拎着那個小籃子準備出門,蘇九月心裡還是隐隐有些擔憂,雖說昨兒她拖了喜妹一天,可是誰知道那田二狗今兒是不是還在那楊樹林裡等着?
她心裡頭有些擔憂,轉念又想起了昨天早上錫元同她說的話。
雖然她也不知道,那都是錫元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但是現在看來這不正是現成的借口嗎?
“對了,喜妹,我還有一件事兒忘了同你說了。”
喜妹看向了她,“怎的?啥事兒啊?”
“這幾日我在鎮子上聽人說,咱們周邊的村子裡有幾個黃花大閨女失蹤了,你近些日子可千萬不要一個人出門兒,無論去哪裡最好都有個伴兒。”
蘇九月叮囑的苦口婆心,蔣春喜卻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說的可是真事兒?我怎的沒聽人說起過?”
蘇九月瞪了她一眼,“事關姑娘名節,誰會拿出來大張旗鼓的說呀?你也是個傻的,這種事兒難道不應該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你還是小心的些。”
蔣春喜這回倒是聽進去了,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叫上我娘一起去外婆家可好?”
“最好如此,沒道理你外婆隻想念你,不想念你娘的。”
蔣春喜聞言樂呵呵地笑了起來,“那可說不準,畢竟本姑娘生的這樣招人喜歡,外婆獨獨疼我一個也正常。”
蘇九月知道自己說的話她已經聽進去了,現在這是跟自己開玩笑呢!
“你說這話可得當心着些,小心讓嬸子聽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