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女兒今後也是要嫁入皇室的,但有些東西還是不要摻和為妙。
且看看後宮的那些女人們,但凡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最後都好好活下來了。
隻要燕王不作死,估計也沒人敢動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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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父女二人穿着春衫,吃着南邊送來的果子,再品一口上好的西域貢酒,真真是好不惬意。
而屋子裡的三人此時的處境卻跟外頭截然不同,雖然他們三個也是親親的親戚,但肚子裡的想法卻天各一方。
穆紹翎一手捏着自己大拇指上的帝王綠扳指來來回回無聊的轉圈圈,就是不先開口。
穆宗元年紀尚幼,也不知道是前幾日的經曆吓到了他還是怎麼回事,他隻是低垂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慧陰是個急性子,見狀就直接開口說道:“怎的不見魏公公?”
穆紹翎這才悠閑的說道:“誰知道呢?按道理來說最想見到宗元的不應該就是他嗎?”
慧陰冷哼一聲,“哼,不過是個沒根的奴才,居然反讓我們幾個在這裡等他?真真是好大的臉面!”
穆紹翎撇了撇嘴,倒是沒有說話,眼底的諷刺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東廠勢力壯大,那魏公公迫切需要一枚棋子,來幫他鞏固手中的權力。
這時候由年紀尚幼的宗元來當這個傀儡皇帝再合适不過了。
他心中一邊想着,一邊擡眼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慧陰長公主。
他這個皇姑母恐怕也跟那個魏公公打着一樣的主意,自古以來錢财和權力最是誘人,可是這兩人卻都沒命享受了。
穆紹翎沒說話,穆宗元反倒用稚嫩的聲音安慰着慧陰長公主,“皇姑母,咱們不用同那起子小人一般見識,他不來也罷,咱們三人議事,本來也沒什麼資格來此。”
慧陰長公主臉色,這才逐漸平和了下來,端着下巴問他,“行了,撇去他的事兒不說你将我們幾人叫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穆宗元忽然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跪在地上沖着慧陰長公主和燕王磕了個頭,“皇兄,皇姑母,你們可得幫幫我!”
慧陰長公主給他猝不及防的大禮也搞得一愣,心裡頭卻微微覺得有幾分不妙。
“你這孩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作甚行此大禮,快些起來!”
她伸出一隻手作勢想要扶他,穆宗元卻已經擡起了頭來,看了看燕王,又看了看慧陰長公主,“皇兄,皇姑母,我也是沒得辦法了,隻能求你們将我送回京城。”
慧陰長公主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提此要求,隻見她眉毛一挑,問道:“哦?真的還需要我們護送?你的人呢?”
提起自己的屬下,穆宗元立刻涕泗橫流了起來。
他本來年紀就小,這會兒也不顧及什麼面子,哭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
“我在路上遇到了刺客,對我那叫一個恨之入骨,下手之狠,刀刀斃命。我的屬下們為了護送我逃離,一路上已經折損的差不多了。”
聽着他的話,燕王還是頭一次對自己這個皇弟另眼相看。
上一世可不是這樣的,他根本沒有向蘇大将軍求助,也沒有人護送他回京。
他是混在一群乞丐堆裡一路乞讨回去的,這一段乞丐的經曆也是他一輩子的污點,差一點點就讓他同皇位失之交臂。
這一世,他居然悄咪咪的來到了雍州城,還向中立勢力蘇大将軍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