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蘇九月第一次來嶽府,但是她今兒卻是從正門進去的。
此時來的人還不是很多,翡翠帶着蘇九月直接去了嶽夫人的院子。
嶽夫人正在确認中午的菜單子,見到蘇九月來了,高興的迎了上去,“九月來了呀!今兒可真好看!這頭發是翡翠給你梳的?我怎的從未見過她梳這樣式?瞧着還怪好看。”
翡翠可不敢冒領這功勞,萬一某天夫人心血來潮,讓她也給梳個一樣的,她可不會。
“夫人,不是奴婢梳的,奴婢到的時候九月小姐已經收拾好了。”
嶽夫人聽了這話,詫異的斜睨了蘇九月一眼,“哦?小九月還有這樣的手藝?“
蘇九月也乖乖搖頭,面兒上還染上了些許绯紅,“是我夫君給梳的。”
嶽夫人沒忍住捏着帕子掩唇輕笑了起來,“你這夫君也是極好的。”
她甚至都有些的迷糊了,這個吳錫元到底是在養媳婦兒,還是在養女兒?
蘇九月聽見她義母誇獎自家夫君,臉上的喜悅更甚了。
嶽夫人伸手在她的眉心一點,“你呀!你夫君對你這樣好,怎的今兒沒同你一起來?“
“他還有三日就要考試了,夫子不準假。”
嶽夫人家全是武将,根本沒想起來這一茬,“哎呦!我怎的忘了這茬了?你也不說提醒我一聲,早知道将日子稍稍推後幾日就是了,好歹等錫元考完試啊。”
蘇九月笑着搖了搖頭,“不要緊的,等他考完試,我帶着他上門給您磕頭。“
嶽夫人笑了起來,“倒是也行。”
兩人正說着話,一個小丫鬟挑起簾子走了進來,沖着她們行了一個萬福禮,說道:“夫人,寶雅小姐來了。”
嶽夫人臉上的笑容更柔和了,拉着蘇九月的手,說道:“寶雅是我女兒,你也見過的,就是在夫子廟那次。”
蘇九月還有印象,那日在清水河畔見到的小姑娘,粉粉嫩嫩一個小團子,瞧着約摸也就八九歲的樣子,煞是可愛。
正想着,門簾一挑,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正是嶽夫人的女兒寶雅。
寶雅走進屋子瞧見母親身邊坐了個旁的姐姐,她停下腳步,将她從上到腳打量了一遍,而後睜着圓圓的大眼睛一本正經的問道:“你就是九月姐姐嗎?”
這位應當算是自己的義妹了,蘇九月沖着她和善一笑,“正是我,你可是寶雅妹妹?”
寶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知道我的名字!”
蘇九月隻覺得她這樣子好像夏日裡水塘裡的小魚兒,實在可愛,便又說道:“你不也知道我的名字嗎?”
寶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定是娘告訴你的!”
蘇九月和嶽夫人都笑了起來,嶽夫人更是說道:“你個小懶蟲,睡到這時候才起,若是再晚一些,客人們可都要來了。”
寶雅吐了吐舌頭,一副俏皮的模樣,“沒關系的,九月姐姐才不會笑話我的。”
她說完就又看向了蘇九月,确認了一遍,“對嗎?九月姐姐?”
蘇九月點頭應是,嶽夫人又問寶雅,“怎的今兒還不見你哥哥?”
嶽夫人生了一兒一女,寶雅上頭還有個哥哥叫嶽卿言,蘇九月從來沒見過。
寶雅在她身旁坐下,才回答道:“哥哥讓我同九月姐姐道個歉,他今日被蘇大将軍派去剿匪了。”
嶽夫人歎了口氣,她原本是不想再讓兒子過這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了,她整日為自己夫君提心吊膽的已經夠了,便想讓兒子當個文官。還特意給他取了個文绉绉的名字,可誰能想到,這世間的一切都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