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姑娘們還是有些怕她的,更何況她現在虎着一張臉,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吓人。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蘇九月對着春香問道:“橘子現在在何處?”
春香朝着屋子裡指了指,翻了個白眼,再沒說話。
蘇九月擡腳走了進去,阿福和阿貴連忙跟上。
那些山裡的潑婦可是很難對付的,若是她一不小心傷到了九月小姐,他們兩個回去還真是沒法交代。
蘇九月才剛一進屋子,就看到橘子在同兩個人對峙。
她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正對着自己的脖子,仰着脖頸就像是一個炸毛了的鬥雞,驕傲的不可一世卻對此時的局面無可奈何,甚至隻能選擇這種玉石俱焚方式。
她有些心疼,這傻姑娘怕是不清楚。
有時候威脅一個人,是他在乎你的時候,才會被威脅到。
再看面前這兩人,說起來可以算是她這輩子關系最親近的兩個人,一個母親一個未婚夫。
可是這兩人……
唉,蘇九月歎了口氣,提起衣擺走上前去。
“你們二人是何人?為何來我繡坊胡鬧?”
錢氏聞言轉過頭看了一眼,就見到說話之人是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姑娘。
隻是這姑娘生的極為漂亮,身上氣勢也讓人不容小觑。
“你是……”她斟酌着問道。
畢竟這雍州城裡多的是她得罪不得的人,雖說她對自己女兒兇,但對外人還是兇不起來的。
“我是這店裡的管事,也是他們的師傅,你二人不論是因着何原因,今兒來擾了我們做生意都說不過去。要麼現在走,要麼賠錢,不然我就要報官了!”
她沒明着替橘子出頭,而是從自身利益出發,先将對方勸退,留出一點回旋的時間。
錢氏一愣,見對方說話一本正經,身後還跟着兩個壯漢,顯然不是軟柿子,她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許久才沖着蘇九月一笑,商量似的說道:“這位姑娘,我是橘子的親娘,我們也不想打擾你們做生意,您能讓我将橘子帶走嗎?”
蘇九月看向了橘子,橘子看着她的眼神,散發着某種光芒,似乎她就是那最後一根稻草。
蘇九月心中隐隐有種感覺,自己但凡敢點頭,恐怕橘子脖子上橫着的那把剪刀真的會要了她的性命。
她冷着一張臉十分嚴肅地說道:“不行!橘子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便是你是她親娘,這會兒也得先拿出錢來贖人才行!”
在場所有人臉上都一驚,似乎都在想橘子到底什麼時候簽的賣身契,看向橘子的眼神也放肆了許多。
入了奴籍可就她們自由身不一樣了,本就是低人一等。
橘子自己也是一愣,可是很快她就明白蘇九月的意思,師傅這是在幫她脫身呢!
她立刻順着蘇九月的話說道:“沒錯,我一窮二白的來到雍州城,多虧小姐買了我,教我做手藝,不然我哪兒能活到今天?”
其實橘子是真的運氣好,她一窮二白的來到了雍州城,饑腸辘辘若是再沒點吃的可真就要餓死了。
可誰知道正好趕上雍州城的富豪們開設粥棚,她也正好撿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