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沖着他揚起了笑臉,“是喜妹和她未婚夫來了,我陪他們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吳錫元的視線隻是從他們兩人的臉上一掃而過,心裡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難道這世上還有人以黑為美嗎?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從前從未見過,稍稍有些奇怪。
若是喜妹知道他心中所想,定要替自己呐喊一聲。
她這一張包子臉,誰想要以黑為美啊!倒是郭若無曬黑了,瞧起來更有味道一些,明明兩人一樣是曬太陽,偏偏就有人越曬越好看。
哼!真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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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兩人回到家裡,吳錫元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今天中午你剪頭發做什麼?”
蘇九月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大清楚,隻是聽郭若無的意思是為了幫喜妹。”
她躺在炕上翻了個身,一手撐着頭,神采奕奕地看着他,“我先前兒同你說過嗎?那郭若無是個風水先生,很厲害的!我之前親眼看見他讓幾個紙片兒人站起來走路!”
吳錫元伸出手來,一把将她攬進了自己的被窩裡,“不許當着我的面兒說别的男人厲害!”
蘇九月趴在他的胸膛上,沒忍住笑了出聲,“你怎的連這醋都吃,他是喜妹的未婚夫,他們兩個立夏就要成親了。”
蘇九月不會多想,但是吳錫元卻覺得對方又是曬太陽,又是要頭發避禍,難不成是招惹了什麼邪祟?
至于為什麼要立夏成親,莫非是因為那一天陽氣最盛?
吳錫元并不知道他胡亂猜測的這些,已經将事情的真相猜中了個十成十。
而此時的蔣春喜坐在她娘的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娘,明日我就不用曬太陽了。”
蔣大娘整個人一驚,“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我就是讓你曬兩個時辰的太陽,又不是什麼要命的差事。你爹跟你幾個哥哥下地幹活兒,一曬可就是一中午。”
蔣春喜在開口說話之前就猜到了她娘會是這反應,隻見她沖着她娘擠了一下眼睛,“娘,這回可不是我不聽話,是郭若無讓我不用曬太陽了的。不信,你問他,讓他自己同你說。”
蔣大娘将信将疑的看向了坐在蔣春喜身邊的郭若無,“若無,喜妹說的可是真的?”
郭若無點了點頭,“嗯,隔壁蘇家的大女兒是個福澤深厚之人,我借了她的一绺氣運給喜妹做了個平安符。”
喜妹聽了這話,眉頭一皺,反過來問他,“借了九月的氣運,會不會對她不好?”
可别她原本是做狀元夫人的命,借了這一绺氣運給自己,就給耽擱了。
那她甯願每天去曬太陽。
郭若無聽了她這話,嘴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這丫頭還真是個良善的。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惦記着會不會耽誤了自己的小姐妹。
他搖了搖頭,“不會,那一绺氣運于她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氣運這東西蹭一點叫沾福氣,可若是蹭的多了,即便是有那本事,恐怕老天都不會輕易放過。
蔣春喜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
“不過……”她眼珠子一轉,“娘,你們為什麼要給我求平安符?可是我遇上了什麼麻煩?但是我卻一點覺都沒有,日子也跟平常過的不多。”
蔣大娘看了一眼郭若無,就聽郭若無說道:“别瞎想,能遇上什麼麻煩?曬曬太陽算得上是麻煩事嗎?不過是瞧着你身量不足,想着多曬太陽會長高罷了。”
蔣大娘聽着自家女婿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隻覺得一陣無語,這話戳中了女兒的痛處,恐怕接下來就難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