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成也收回了視線,撇了撇嘴,“我這不是好奇嘛!先前兒聽說咱們村子遭了狼群,我就琢磨着是不是那天夜裡咱們聽到的那一聲驚到狼群了。”
大成手中的活兒都沒停,就說道:“就算是跟咱們有什麼關系,左右狼群都被收拾了,村子也安全了。”
二成一鋤頭砸下去挖了個很深的坑,沖着他大哥說道:“你這人簡直無趣得很,沒關系咋的了,還不興人看兩眼?”
大成沒再說話,隻是默默幹自己的活兒,兩手抄着鋤頭,一使勁那腱子肌将衣服撐得滿滿的,一身好力氣被他揮舞得淋漓盡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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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啟英等人還是第一次來水庫這裡,明白這兒是嶽卿言的地盤,他也收斂了幾分。
若是在他家,他恐怕早就嚷嚷開了,讓趕緊喊大夫過來。
可是嶽卿言卻沒喊大夫過來盡快給戴川治療,他瞅着這小子一時半會兒的還要不了小命,也讓他好好嘗嘗這種切膚之痛!
王啟英看他不慌不忙地檢查着衆多将士的傷勢,看着好端端一小夥子就這麼沒了一隻眼睛,或者沒了腿……
他漸漸地也能理解嶽卿言的所作所為……
活該!就應該讓他疼着!
終于還是輪到了戴川,嶽卿言也怕他真的失血過多沒了性命,不能找到這一事件的幕後黑手,不能替那些枉死的将士們找個公道。
“姜大夫,他的傷勢如何?”嶽卿言問道。
姜大夫正是王啟英帶來的大夫,他替戴川查看了傷勢,又摸了他的脈搏,才說道:“有些失血過多,幸好他自己及時處理,用三七包了傷口,這才沒有因為失血過多沒了性命。”
嶽卿言微微颔首,又問姜大夫,“他這傷口是怎麼來的呢?”
姜大夫捋了捋胡須,說道:“跟屋子裡那些将士們一樣,都是被炸傷的。”
說完,他自己似乎還有些疑惑,“将軍你怎麼會這麼問?”
嶽卿言看了一眼戴川,意味深長地道:“我就是想聽聽這位老鄉怎麼說。”
戴川眉頭一皺,接着替自己辯解,“我正在山上砍柴,聽見轟隆一聲,就被震得從山上掉了下去。我真沒說謊啊!将軍,您可得明察秋毫,替草民做主啊!”
嶽卿言嗯了一聲,“好說,你先随他們下去休息。”
他對着下屬說道:“你喊兩個老鄉将他擡下去休息。”
好巧不巧,喊來的兩人正是大成二成兩兄弟。
他們水庫哪兒有那麼多休息的地方,都是跟幹活的老鄉擠在一起。
大成和二成将戴川擡走之後,王啟英還靠在牆上摸着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神色。
嶽卿言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不去吃東西,還愣在這兒作甚?”
王啟英聞言擡眼看他,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之處,“大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戴川奇奇怪怪的?”
嶽卿言一挑眉,“哦?哪兒奇怪了?”
王啟英快走兩步來到他面前,同他說道:“一般老百姓見着您是什麼态度?無一不是唯唯諾諾的,哪兒還跟他似的侃侃而談?反正我覺得不大對勁兒。”
嶽卿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這事兒我會處理的。”
王啟英對嶽卿言還是很信任的,就說道:“你們水庫是怎麼挖的?我們來幫你挖水庫,據說你那軍令狀隻立了三個月?應當還有二十來天了吧?”
嶽卿言嗯了一聲,神色淡淡,面兒上看起來絲毫不着急,但其實心中早火急火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