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戴禮就在裡邊了。”
王啟英跟着他走了片刻,見到獄卒停下來打開了一個牢籠的房門,裡邊躺在草地上的人才開始動了。
他正對上一雙黝黑又戒備的眼睛,下一瞬那雙眼睛才暗了下去。
王啟英心中覺得定然是這戴禮知道些什麼,才故意犯了事兒讓他爹給抓進來的。
畢竟在這整個雍州城,除了駐紮在城外的蘇家軍軍營,也就隻有這裡最安全了。
“将他帶出來,我有事兒要問他。”
審訊室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戴禮的腳上的鐐铐被鎖在了地上,王啟英就坐在他對面,仔細打量着對面這個半大少年。
瞧着比他應當小幾歲,十四五歲的模樣。生得同戴川也不一樣,這孩子眉眼更淩厲一些,沒有戴川那樣的圓滑。
“你叫戴禮?”他問道。
戴禮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王啟英又接着說道:“州府王廣賢王大人是我爹。”
戴禮原本還緊張着的肩膀瞬間就耷拉了下去,他跟自己說這些作甚?來顯擺的嗎?
王啟英看着他低垂着的頭,知道自己還沒有取得他的信任,就說道:“你哥哥死的時候,我在他身邊,你猜他同我說了什麼?”
這回戴禮再不像原先那樣無動于衷,他猛地一下擡起了頭,眼眶都紅了,“哥哥他……真的死了?”
王啟英歎了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是我學藝不佳,未能護他周全。”
戴禮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掉落,嘴上還在喃喃自語,“怎麼會……”
王啟英又接着說道:“想必你也能猜到是誰對他動手的,我們都清楚,但是那人背後代表的是一方勢力,單單殺了他也沒用。想要連根拔除,就必須将案子查清楚,你能幫我嗎?”
戴禮沉默了許久,似乎才整理了情緒,“我其實早就猜到了,隻是我自己不敢相信。”
王啟英知道他們兩個一直在相依為命,也隻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會替他報仇的。”
戴禮擡頭看向了他,“能幫我脫下衣服嗎?”
王啟英聞言十分疑惑,“脫衣服作甚。”
“我背上有你想要的東西。”
王啟英此時也顧不上其他,連忙親自上手扒了戴禮的衣服,可是看着他的後背卻連蛛絲馬迹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他擰着眉頭,一副被耍了不開心的模樣。
戴禮卻又說道:“能拜托少爺給我拿一壺酒嗎?”
“小小年紀喝什麼酒!”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戴禮很是無奈,“喝了酒才能看到。”
“來人,上酒菜!”
果然,三兩杯酒下肚,他後背的畫就出現了。
是一個地形圖,王啟英隻依稀瞧着有些像兔兒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