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錫元卻隻是看了他一眼,就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你練你的,到時候你會感激我的。”
到了初九這一日,蘇九月和阿福阿貴一同将吳錫元送去了貢院。
比起其他人緊張兮兮的模樣,吳錫元就像是前去監考的考官似的,還反過來讓蘇九月放輕松。
同他一樣輕松的還有孟玉春,他老遠就看到了吳錫元,從人群裡擠了過來。
“錫元兄!”
見着蘇九月還同她見了個禮,蘇九月也象征性地說了兩句鼓勵的話。
孟玉春半點兒都不緊張,他樂呵呵地道:“我才沒甚好緊張的,該看的我都看了,若是沒考中也沒關系,我今年才十九,三年後考也還年輕哩!”
吳錫元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沒多說什麼,他有這心态就還挺好的。
看着考生們陸陸續續地進了考場,蘇九月擔心他們進去晚了,就急忙催促道:“快些進去吧,可别來不及了。”
吳錫元應了一聲,“嗯,你們就先回去吧。”
考生們進去後先被安排去洗了個澡,換了身統一的衣裳,才各自拿着自己的号牌去了自己号房。
洗澡換衣服是為了避免有人舞弊,也是為路遠的學子們接風洗塵。
考生們的号房是按着《千字文》排序的,吳錫元的号房是“宙”字房,他找到了自己的位子,通風還算不錯,便坐了進去。
一考就是九天,蘇九月給準備的薄荷、驅蚊的東西全部都派上了用場。
孟玉春也是這時候才清楚當初為何吳錫元會說,等到時候自己便會感激他的。
還真是,若不是他拉着自己每日打那個勞什子的五禽戲,指不定這九日他還真撐不下來。
兩人在貢院外頭彙合的時候,看到對方憔悴邋裡邋遢的模樣,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孟玉春更是說道:“老天保佑,我趕緊一次考中吧!若是再考兩次,我這小命怕是都要交代到這兒。”
吳錫元笑道:“不好好讀書就是這等下場,考完隻能求老天保佑。”
孟玉春挑眉,“我天資有限,自然沒法同你這等天才相比,但我好歹有顆上進的心啊!”
吳錫元沒搭理他,四下環顧找自家小媳婦兒。
這等大日子,他媳婦兒定然早早就在外頭等着了。
果不其然,他一眼就在人群裡找到了他媳婦兒,身後還跟着阿福和阿貴兩兄弟。
原本蘇九月都沒去找他們,他們也不知怎的得知蘇九月回了雍州城的事兒,又巴巴兒的趕過來當差。
吳錫元身量較高,站在人群裡又比較顯眼,蘇九月也一眼就瞅見他了,急急忙忙朝着他身邊跑去。
見着他這副不修邊幅的模樣,眼眶都紅了,“怎的瘦了一圈兒,這考試也太折磨人了。”
吳錫元笑了笑,“那你回頭可得做點好吃的,好生犒勞我一番。”
孟玉春在一旁啧啧兩聲,“簡直沒眼看,你們小兩口的定然有許多話要說,我便先回去了。”
拎着匣子才走了兩步,就又回頭沖着吳錫元喊道:“錫元兄,明晚一同出來吃酒,可别忘了。”
吳錫元應了一聲,看着他走遠了,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家媳婦兒不善的眼神。
“自己什麼樣的酒量也不清楚?還敢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