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朝會上封了一大群将士,就連王啟英也混了個小小從六品典儀。
等退朝之後,皇上單單隻留下了蘇莊一個人。
蘇莊叮囑蘇怡先跟穆紹翎回去,自己則去了勤政殿面聖。
等他到的時候,勤政殿裡已經擺了一桌子的菜,穆天合就坐在上首,沖着他說道:“阿莊,你今日回來,朕可得親自為你接風洗塵一番才是。”
連年戰亂,昨年北邊大部分地區又遭受旱災之苦。
他親自下令舉國節儉,就連後妃們的俸祿都減了三成,他若是大肆舉辦酒宴豈不是要違背自己的旨意了?
但蘇莊能打了勝仗回來,他親自留他吃頓飯倒也使得。
蘇莊瞧着他隻是為了留自己吃頓飯,也有些無奈,說實在的,他甯願不要這份體面,回去陪自家女兒吃飯不好嗎?
不過他的這些想法可不會讓穆天合看出來,連忙對着皇上行了一禮,“臣謝主隆恩。”
酒過三巡,蘇莊就伸手攔下了穆天合的酒杯,“皇上,龍體要緊。”
他面兒上寫滿了擔憂,穆天合哈哈笑了兩聲,将酒杯重新放回了桌子上,“聽愛卿的。”
蘇莊見狀也放下了酒杯,開始同他說起了正事兒,“皇上,臣在北境的時候,有一女子千裡迢迢尋了過來,說她父親身上背負冤案。臣仔細詢問了事情的始末,才搞清楚。原來是曲大人的案子還有些許疑慮,此番臣回京,帶了相關證據,還請聖上務必要徹查此案!”
穆天合也是一愣,“曲大人的案子?還有什麼疑慮?先前兒尚書府呈上來的折子朕親自看了,說那曲大人貪污軍饷,朕怒不可遏,着大理寺徹查此案,如今不是燕王在查案子嗎?”
說到這兒他眉頭一皺,又接着說道:“也是,過去這樣久了,怎的也沒見他們給個說法。”
蘇莊連忙說道:“許是證據不足,不過此番臣回來帶了證人和物證,估摸着這案子也該破了。”
涉及到軍饷,穆天合也難免關心,便問他:“是何證據?朕先看看。”
他們宮裡的口糧都減半了,省出來去給邊關的将士們打仗的,怎的居然還有人敢如此不開眼的在虎口拔牙?
穆天合實在氣的不輕,蘇莊一面讓他息怒,一面讓人将曲明悠和于麗芬兩人叫進宮來。
曲明悠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居然還有面聖的機會,連忙将自己父親的冤情陳述給了皇上。
“聖上,那軍饷可是好大一筆,民女家裡又怎會有那樣多的銀錢?不過就是在城郊買了個莊子,就被人如此诋毀。那買莊子的錢還是我母親的嫁妝裡,家中抄家的時候也沒抄出來多少東西,真要是貪墨軍饷,也絕不會隻有這點家當啊!皇上,民女的父親實在冤枉!還請您明察秋毫,還他清白。”
皇上聽聞這些,眉頭也漸漸地鎖在了一起,“這些朕都知曉了,若曲大人真是冤枉的,朕定會還他清白,你放心就是。”
曲明悠連忙跪下磕了個頭,“民女謝主隆恩!”
于麗芬見到皇上親自過問這個案子,也知道自己丈夫的案子要翻案了,不由得喜極而泣。
蘇莊送來的不僅有人證,還有物證。
他讓兩個女人先退下,才對着皇上說道:“皇上,那些被貪墨的軍饷,臣也找到了。”
穆天合聞言也是一陣驚喜,“找到了?!在何處?”
蘇莊哈哈笑了起來,“真說起來,這找到銀子的功勞可還真不是臣的,而是雍州知州王廣賢的兒子王啟英的。”
“王啟英?”穆天合顯然還有些許印象,“就是那個抓住做炸藥的奸細的人?”
蘇莊點了點頭,“正是他,方才在大殿之上,聖上您還誇了他。”
穆天合微微颔首,“果真是虎父無犬子,王廣賢本就是個能幹的,他這個獨子也不差。”
蘇莊沒好意思在皇上面前揭王啟英的短,就也應了一聲是,才接着說道:“銀子被那些賊人藏在了大山裡,還是王啟英千方百計,不知道求了多少人遭了多少白眼,才找到了地圖。也是年輕人不知道怕的,他親自去地洞裡越過重重機關九死一生找到了這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