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靈卻十分執着,“這可不行,你爹都說了,是給你婆家的。你婆家日子過的好,是不缺這些東西,但你爹說了,人家缺不缺跟咱們給不給的不一樣。”
“咱家是窮一點,可過日子就得有來有往的,我才嫁過來也不大清楚,隻是聽你爹說,你沒少往家裡拿東西。咱家自然知道你的好,但你若總是這樣,你婆婆嫂子她們不得看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兩袋小麥你還是帶回去,多少也算是個心意,你婆婆嫂子瞧見了,便是不說什麼,心裡定然也是高興的。”
……
蘇九月眼看着她像是要長篇大論的說下去,急忙接過她的話頭,“還是娘你考慮的周到,這些先放着,待會兒我走的時候帶着就是了。”
陳百靈這才放過了她,“成,你記下就是了。倒也不是我考慮得周全,我今兒同你說的這些原先也是我娘說與我聽的。”
蘇九月都沒來得及跟自家弟弟妹妹們說話,就趕緊朝着郭若無家裡趕去,唯恐錯過了去算吉日的春梅她們。
她是騎着馬來的,但劉家村卻離得更近一些,所以,蘇九月才剛到沒多久,曹氏就帶着春梅上門了。
郭若無兩口子正在給蘇九月上茶水,見着他們來了,便起身相迎。
曹氏見着蘇九月也是一臉喜色,“九丫也在啊,可真是巧了。”
蘇九月也跟着站了起來,“今兒過來找個郭先生有些事情,沒想到正好碰上舅母了。”
她才說完,一擡頭就碰上了郭若無意味深長的眼神。
雖然他一句話沒說,但蘇九月卻覺得他多少知道些什麼。
喜妹是個憨的,請了大家回屋坐下,給她們挨個倒了杯茶水,才挨着蘇九月坐下。
蘇九月瞧着她如今待人接物也挺像那麼一回事了,心中暗自點頭,這小姑娘如今也算是長大了。
喜妹一坐下,就歪着頭對着曹氏問道:“嬸嬸可是來問吉日的?昨兒上林村的郭家也來問過,還真是巧了呢!”
一般都是男方家來問,女方家不大重視這事兒。
但也有些女方家裡人擔心對方八字對自家女兒不好,也甯願出些錢問個心安。
很顯然,劉家人也是很疼春梅的。
曹氏聽了喜妹這話,笑了起來,“是很巧哩,既然昨兒他家已經算了,那我也就不麻煩郭先生重新算了,隻消告訴我一聲結果就是。”
郭若無看了一眼喜妹和蘇九月,想讓她們倆回避一二。
但蘇九月就是為了這事兒來的,怎的會回避?她便裝作沒看懂似的,依舊我行我素地坐在凳子上。
喜妹見蘇九月不走,自己也便不走了。
郭若無一臉無奈,正好開口,就聽曹氏笑着說道:“都是自己人,也沒啥聽不得的,郭先生隻管說就是。”
既然人家當事人都這樣說了,郭若無也不會再橫生枝節。
“那姓郭的同你家姑娘是天生一對,互相扶持,今後夫妻二人定然能舉案齊眉。隻不過……”
聽人說話,最怕聽到有轉折,特别還是這種人生大事上頭。
曹氏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急忙追問道:“隻不過什麼?”
郭若無面色平平地斜睨了她一眼,“隻不過他命中有一兇劫,即将要應了。能度過去,那萬事順遂。”
“那若是度不過去呢?!”曹氏的臉都黑了。
郭若無輕啜了一口茶水,才接着道:“若是度不過去,那這人就該止步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