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自己偷偷在心中琢磨着,這小子若是能走上正途,他定要給王啟英準備一份大禮。
隻是為了不讓這小子看出來,他面兒上還得端着。
“大理寺确實不怎麼好進,王啟英是個例外,他是皇上親自任命的,腰上還戴着皇上禦賜的金腰牌,有皇上給他撐腰,他走馬上任得就很順利。你若是想去,一開始定然不會是太高的官職,你自己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才行。”
白流霜應了下來,“這些兒子都省得的。”
白遠山這才說道:“成,明兒爹去吏部看看,能不能給你補個缺。”
白流霜知道他爹這人一旦應下來,這事兒差不多就成了一大半了。
連忙起身給他作揖,“等兒子發了月俸,一定回來好生孝敬您!”
白遠山笑着罵道:“快得了吧,那點月俸恐怕都不夠你自個兒用的,隻要你自個兒不找家裡要錢,老子都心滿意足了!”
……
第二日一早,下了朝,白遠山就攔下了吏部尚書姜定坤,跟着他一道去了吏部。
姜定坤同白遠山是同窗,有這麼一份同窗情誼在,隻要白遠山提得不是太過分的請求,他能辦的都會給辦。
家裡的下人送了茶水上來,白遠山接了過來,放在桌子上都沒顧着喝一口,就直接開口說道:“老姜,咱們相識這麼多年,我都從沒求過你什麼,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啊!”
姜定坤在吏部這麼多年,若是這麼輕易能答應旁人的請求,隻怕大夏朝的官職都不夠分的。
他輕咳一聲,“老白,你可不能這樣子,聽得我心裡發慌,到底是啥事兒啊?你先說給我聽聽。”
白遠山歎了口氣,“你也知道我家那幾個兒子,其他幾個如今都算是安定了,隻那老五,整日不幹正事,真真是愁死我了。你看能不能找個閑職給我家老五?”
姜定坤也知道他家老五,整日鬥雞遛狗,就是不幹正事。
如今白遠山都求到他面前了,他在心中斟酌了片刻,才說道:“老白啊,你也知道的,朝廷的官職都有數,來找我的人也确實不少,咱們這交情我幫你家老五找個職位是不難,隻是肯定不會是什麼要職。也不知道你這邊咋想的?是随便什麼官職都行,還是已經有想法了?”
來找姜定坤的大多都是自己看上了某個缺,也活動了不少人脈,就想補這個缺。這種情況下,他也要看這人是不是真的适合補缺兒,即便是白遠山同他關系不錯,這補缺兒的事也不是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
白遠山笑了笑,“能有個啥想法,我家小子你也知道的,一直散養着,真給他個啥實缺兒我還擔心他壞了事兒。”
一聽他這話,姜定坤剛松了口氣,就聽他又接着說道:“不過您看……能不能在大理寺給我家小子謀個缺?也不拘什麼職位,哪怕就是個小錄事都成。”
姜定坤嘶了一聲,忽然說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王啟英如今是不是在大理寺?”
白遠山讪讪一笑,擔心他覺得自己目的不純,又急忙說道:“我也是想着我家那小子長這樣大,王啟英說句話都比我這個老子說話管用,去讓他管着,不說立功了,至少不出錯。”
……
大理寺的錄事确實不是什麼重要官職,姜定坤思忖了片刻,最後還是應了下來。
可是誰知道白遠山還沒走多久,鄭鋒也來了,同樣是為了他家那不成器的孩子,同樣求的是大理寺的官職,最後也得了個小錄事的官職心滿意足地走了。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姜定坤想到章魯那個老實人,心裡隐隐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他在吏部坐立不安的等到了下衙的時間,懷着歉疚的心情忐忑不安的去了章大人府上。
雖說今兒這事他也是迫于無奈,可畢竟他隻是一點頭的事兒,真正坑了的是章大人本人。
章魯得知他上門,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姜大人公務繁忙,怎的今日有功夫來寒舍坐坐?”
姜定坤面帶愧疚,歎了口氣,“章大人,我……我對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