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仁以為她也要催自己喝藥,有些不耐煩地點了點頭,又擔心她回去給自己表嫂告狀,隻好解釋道:“嗯,藥有些燙,放在那邊兒涼一涼。”
蘇九月卻鼻子一皺,再次問道:“郡主殿下,民婦能看看您的藥嗎?”
喻仁點頭,“嗯。”
蘇九月其實隔着這麼遠哪兒能聞出其中的不對勁兒?隻是她提早知道這藥有問題,得找個理由告訴她。
她走過去端起碗輕輕一嗅,眉頭擰得更緊了,“您這藥似乎有些問題。”
這天底下哪兒能有人不怕死的?更何況她母親就是因着旁人投毒才去世了的。
喻仁直接臉色都變了,“什麼?!有人要害我?!”
蘇九月面露難色,“這民婦還說不好,不知熬了藥的藥渣可還在?”
她這話一出,喻仁郡主立刻扭過頭去看向了一旁的迎春,“去,把藥渣端來。”
迎春的五官都擰到了一起,“郡主,可是藥渣……奴婢都倒了啊……”
蘇九月放下手中的碗,看着迎春不說話。
這個迎春實在有些不大對勁兒,便是她不說,夏荷都能看的出來。
正經兒為着自家主子着想的丫鬟,怎的能找出這樣的借口?
顯然,喻仁郡主此時也氣得不輕,她冷哼一聲,“倒了?你不會找回來嗎?!要你有個甚用!入夏!你去找!”
迎春正想阻止,就被入夏一眼瞪得站在了原地。
她心裡着急死了,可偏偏此刻一點法子都沒有。
沒多一會兒,入夏就回來了,眼神冰冷地看着迎春,“廚房裡的小丫鬟說郡主的藥是你親自熬的,藥渣也是你倒了的,你且說說,你将那藥渣倒在何處了?”
一屋子人都看着迎春,她自個兒實在頂不住了,尋思着無論如何先将她自己給摘出來。
“奴婢就倒在了後院的假山後邊……”
“你也是個能幹的,無緣無故将藥渣倒那麼遠的地方?嗯?”入夏質問道。
喻仁郡主被她這樣一說,也越發覺得迎春不對勁兒,“方才也是你勸本郡主喝藥的?”
迎春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奴婢是想郡主殿下的身子骨能早早好了,奴婢真的沒什麼旁的心思啊!那藥渣藥味太大,奴婢才尋思着倒遠一些,别熏着郡主殿下了。”
喻仁郡主還要罵人,卻被夏荷攔了下來,“郡主殿下,您先别生氣,如今重要的是先将藥渣找回來看看。”
喻仁郡主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而後對着迎春說道:“你跟着入夏去,将藥渣給本郡主找回來!”
蘇九月和夏荷就站在屋子裡,喻仁郡主許是正在氣頭上,也沒給她們賜座。
她不在意這個,夏荷更不在意,她本來就是丫鬟出身,站這麼一小會兒算得了什麼?
沒一盞茶的時間,入夏就和迎春兩人回來了。
入夏手裡還捧着個牛皮紙,裡頭包着已經熬過的藥渣。
“郡主,藥渣都在這裡了。”
喻仁郡主自個兒也看不出來什麼,便看向了蘇九月,“還請蘇醫女幫忙看看,這藥渣可有問題?”
蘇九月拿起來聞了聞,她是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但到底哪兒不對勁,她從醫年歲尚淺,尚且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