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小匣子放在了蘇九月面前,嶽夫人已經說道:“九月,快打開看看?”
蘇九月想着嶽夫人一貫的行事風格,再看面前的匣子心中總是隐隐有些不安。
在嶽夫人鼓勵的視線下,她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将匣子打了開來。
打開一看,果然,裡邊又是一張地契。
“你們小兩口想在京城安家确實不容易,朝廷應當會給發一些安家的費用,但還是遠遠不夠。這是娘給你們置辦的院子,你們隻管拿去住就成。”
蘇九月哪兒敢收啊,她連忙将匣子合上又推了回去,“娘,您先前兒已經送了我們一套院子了,這個我們不能要!”
嶽夫人好說歹說,蘇九月都鐵了心不收。
京城裡的院子,定然不便宜,更何況嶽夫人送她們的還是極好的地段。
嶽夫人見她實在不肯收下,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有時候就是心眼太實,這院子收下你們不就住的舒坦了麼?”
蘇九月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嶽夫人隻好對着翡翠說道:“去吧,将那個黑色的匣子拿過來。”
蘇九月一聽,直接就站了起來,“娘,我真不能要您的東西,您再送我這樣貴重的東西,今後我估摸着都不敢上門了。”
嶽夫人拉着她的手,讓她坐下,“你都沒看是啥東西的,就着急走,還吓唬娘,真真是個急性兒。”
說話間,翡翠就拿着匣子從内室走了出來,嶽夫人親自接了過來,打開了匣子。
“這些銀票是你這一年來的俸祿,還是咱們鋪子的分紅,你且收好了,買屋子的時候還能稍稍貼補一二。”
蘇九月這一疊整整齊齊的一百兩銀票,頓時瞪大了眼睛,“娘,哪兒……哪兒能要得了這樣多啊?我都沒怎麼教她們的。”
嶽夫人卻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教會她們怎麼運針藏線,其他就讓她們自個兒練去。”
蘇九月皺了皺眉頭,“可這……也太多了吧?”
嶽夫人道:“咱們那些繡品鋪子生意可好着呢!那些夫人小姐個個兒出手闊綽,還有胡商将咱們的繡品送去西域,也賣的不錯。回頭咱們在京城再開個鋪子,保準兒掙的更多。”
蘇九月也不知道她說的真假,不過在她看來,嶽夫人賺銀子确實有一手,怪不得每次都出手如此闊綽。
嶽夫人見她還在猶豫,便假裝不高興地說道:“你若是還不收下,那就真是不把我當娘了!”
蘇九月微微有些無奈,在心中歎了口氣,到底還是收下了,心中卻琢磨着等回頭自己過的紅火了,有好東西也得想着她這位義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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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錫元去王府送信兒,結果卻撲了個空,王啟英根本不在府上。他給門房留了個信兒,又轉而去了宋将軍府上。
宋府他們還是頭一次來,吳錫元一邊兒打聽,一邊兒尋了過來。
這回倒是沒撲空,宋闊原本和宋書言兩兄弟正在看着畫冊,聽說外頭有個叫吳錫元的人來訪。
宋書言立刻開心地從他哥懷中蹦了出來,“哥!姐夫來了!”
宋闊的臉色還臭臭的,聽了這話哼了一聲,“他們早都來京城了,如今才想起咱們來。”
宋書言看着他的臉色不大好,就輕輕搖了搖他的胳膊,“哥哥,你别生氣了,你不是說姐夫考了狀元嗎?他先前兒定然是在用功讀書,才沒顧上來咱們府上的。”
這個借口也勉強說的過去,宋闊的臉色稍霁,“走,咱們去迎一迎你這狀元姐夫,你不是要讀書嗎?今後就得像你這姐夫一樣,用點功,不懂的就去問他,反正你哥我也不懂。”
宋書言咧嘴一笑,“知道啦!”
兄弟兩人将吳錫元迎到了堂屋,下人給他上了杯茶,吳錫元輕啜了一口才仔細打量了坐在對面的宋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