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王啟英他們!”他氣得在被褥上重重地捶了一下。
下人們欲言又止,都不敢觸他的黴頭。
今兒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兒,全是因着老爺好色惹的禍,隻怕那位不能輕易原諒老爺吧……
“去!讓人将王啟英他們給我抓回來!”裴正沖下令道。
“老爺!不可啊!王啟英他們是朝廷命官,且他還有皇上禦賜的金牌,我等實在無法抓他啊!”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你們是不是蠢!咱們做的事兒一旦暴露出去,一個個都是要掉腦袋的!這會兒知道遵紀守法了?”裴正沖罵了個狗血淋頭。
下人們這才急忙應了一聲是,就急匆匆地退下了。
可誰知道,等他們找去王啟英等人的住處,卻早已人去樓空。
他們快馬加鞭地追去,奈何他們的馬跟那幾個纨绔的馬根本沒法兒比的,壓根就追不上。
王啟英來的時候有多恣意,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他們一連跑了一天一夜,才敢停下來稍稍休息一會兒。
“我的天,這也太刺激了吧?”白流霜癱在地上,喘着粗氣說道。
王啟英也癱在草地上,聽了這話,中氣不足地輕笑了一聲,“呵,這算什麼刺激的,你是前兒夜裡沒瞧見程季那嬌滴滴的模樣,那才叫刺激呢!老子就蹲在窗戶邊兒,差點沒憋住笑,就給暴露了!”
“哈哈哈哈,程季,再給嬌滴滴一個?讓哥們兒看看你比起那小梨香如何?”鄭雲铎調侃道。
李程季擡腳有氣無力地踹了他一下,“滾蛋!”
“哈哈哈哈……”
大夥兒都笑了起來,李程季閉着眼睛,罵了他們一句,“一個個是不知道累麼?還有勁兒笑話我,老子這是舍身取義!你們懂個屁!”
……
即便是休息也不敢四個人都這麼睡過去,輪番換着小憩了一會兒,大家才又接着趕路了。
他們到了京城,一行人早就狼狽不堪。
可即使是這樣,王啟英根本都沒顧得上洗漱換身衣裳,就急急匆匆地入了宮。
若是他收拾妥當再進宮,皇上又怎能知道他這陣子受的苦?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等他進了宮,趙公公自然會安排他沐浴更衣,同時還會将他慘狀說與皇上聽,何樂而不為呢?
果然,景孝帝聽了趙昌平的話,眉頭就一皺,“讓他去洛陽查案子,怎的回來還跟個難民似的?莫非是洛陽那邊兒又鬧了饑荒,還有人瞞報?”
趙昌平輕輕搖頭,“皇上,聽王大人的意思,似乎他們是被人一路追殺回來的,具體的方才他也沒顧上說,待會兒等他沐浴完畢再請王大人親自說與您聽。”
景孝帝的臉色都不大好了,“追殺?這又是怎麼回事?怎的形勢都如此嚴峻了,居然還讓人先去沐浴更衣?!”
他說着就将手上的卷宗往案幾上一摔,趙昌平急忙跪下磕頭。
“是奴才想的不周全,隻是擔心他儀态不整冒犯了皇上。”
景孝帝擰着眉頭擺了擺手,“你去再催催他。”
“是。”
王啟英确實心裡着急,裴驸馬有問題,這種涉及到皇家顔面的事情,他也不敢搞的人盡皆知。甚至連章大人都沒說,就着急忙慌的進了宮。
他換了身衣裳,将濕漉漉的頭發梳了起來,才跟着同樣着急的趙昌平進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