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又撩起衣擺跪了下來,“臣驚擾了聖上,還請聖上責罰。”
“起來吧,今兒若不是你及時發現,朕隻怕早就沒命了。”景孝帝說道。
有蘇莊等人貼身保護,那刺客真不見得就能得逞,但哪個做皇帝的敢用自個兒的性命來賭呢?
吳錫元起身,“皇上自然洪福齊天,便是臣發現不了,也會有他人發現的。”
景孝帝輕聲笑了笑,“你倒是個會說話的,說吧,你想要些什麼?”
吳錫元抱拳,“回皇上的話,臣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不敢求賞。”
景孝帝卻道:“讓你說你就說,這偌大的江山都是朕的,也沒甚是朕給不起的。”
吳錫元也知道若是再推辭,隻怕皇上該惱怒了,為臣之道便是如此,進退要有度。
今兒發生的這一出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也從未想過讓皇上賞他些什麼。
他斟酌了片刻,才對着皇上一抱拳,說道:“皇上若是真想要賞臣些什麼的話,不知臣可否替臣的妻子和母親讨個诰命?”
這個要求确實不過分,這個吳錫元先前兒進宮替自個兒的妻子讨公道,這次又替母親和妻子讨诰命,可見是個有情有義的。
從前他可沒少聽說那些學子們考中了進士就抛棄了家裡的糟糠之妻,這人若是有情有義,那便有弱點,這樣的人才叫人安心。
不過是個诰命,景孝帝并未多猶豫,就應了下來,“這倒是簡單,因着你如今才不過從六品的職位,你母親和妻子總不能越過你去,便封你妻子為六品安人吧!母親則為太安人。”
吳錫元見皇上答應的爽快,心中十分高興,覺得景孝帝比今後的景順帝還要好哄,直接跪下給他磕了頭,“臣謝主隆恩!”
等到蘇莊将在場所有人都查了一遍之後,才放他們離開了行宮。
吳錫元蹭了王啟英的馬車回去的,王啟英笑吟吟地看着他,問道:“妹婿可真是好樣的!”
吳錫元知道他說得是什麼,靠在馬車壁上搖了搖頭,“我也不過是好運,不然今兒這功勞絕對落不到我頭上。”
說起來好運,王啟英可比他有經驗多了,他不贊同地搖頭,“不不不,你這想法可不對,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你說我運氣好麼?自然是好的,但若不是我的好運,許多案子根本就破不了。”
吳錫元一想也是,沖着王啟英笑了笑,“也希望我日後也能同義兄一般好運。”
王啟英哈哈笑了起來,“你自個兒原本就有能力,好運也不過隻是錦上添花。說起來你今兒竟然替九月求了诰命,還真讓我沒想到,你小子可真有心眼兒。”
旁人不知道,他哪兒能不知道?九月那容貌有了皇上親口封的诰命,那就是有了官身,日後便不會随意任人欺負。
吳錫元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咧嘴一笑,“我也不過是怕了。”
蘇九月還在太醫署熬藥,忽然來了兩個小太監讓她接旨。
她整個人都懵了,最後還是一旁的趙嬷嬷提醒了一句,她才反應過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隻聽這聲音,就知道晚上回去隻怕她腿上得青兩塊。
那兩個小太監可不會心疼她,将手上的聖旨宣讀完,另外一個将金冊子和诰命夫人的衣裳一并給了她。
蘇九月捧着身衣裳和聖旨,直到兩個小太監走了,她還沒回過神來。
這時周圍已經圍了一圈兒湊熱鬧的人了,隻聽大家七嘴八舌地道:“六品安人?”
“好家夥!咱們就為了個八品的女官要在這兒待夠十五年,人家如今直接六品了。”
“可不是,人比人氣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