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搖頭,“家裡沒準備什麼,我做了些哨子面。若你想吃其他的,明日我早起去菜市場買些新鮮的。”
吳錫元卻将一直藏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明日要吃的明日再說,今兒咱們先吃這個。”
蘇九月的視線落在了他的手上,隻見他手上拎着個牛皮紙包。
隐隐約約還能聞到些許香味,蘇九月的眼睛頓時就又亮了起來,“燒雞?!”
吳錫元拉着她的手朝着屋子裡走去,“今兒回來的路上正好碰上了,聞着很香,買的人也多,我就排隊也買了一隻。”
蘇九月也跟着說道:“前日你和鞏大哥他們喝酒時還餘了一小壇,我去給咱們拿出來,咱倆也喝兩杯?”
吳錫元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也要喝?”
蘇九月抿着唇笑着點了點頭,“自然要喝,今兒可是還有一樁喜事呢!”
她這樣一說,吳錫元也好奇了起來,問她,“哦?還有什麼喜事?”
蘇九月将自己挂在腰間一下午都沒舍得摘下來的号牌扯了下來,遞給了吳錫元看,“你看,這是什麼?”
吳錫元接了過來,看了一眼手上的牌子,紅木牌子上頭刻着領事二字,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人的手,整個牌子都被磨得十分圓潤。
看來他媳婦兒這陣子也沒白忙活,還賺了個領事姑姑。
“可以啊,我媳婦兒真能幹,這才去了沒多久就是領事姑姑了,保不齊年底就能當個判官?”
蘇九月連忙搖頭,“那可不敢想,她們當十五年的醫女才能當判官,我這才剛去沒多久,哪兒敢當想這個。”
說話間兩人就進了屋子,吳錫元坐了下來,看着她說道:“這有什麼不敢想的?去年這時候你還敢想今日能當個诰命夫人?”
蘇九月沒忍住掩唇輕笑了起來,“是不敢想,誰讓我有這樣能幹的夫君?”
她一邊說着,一邊給吳錫元倒了杯茶水,說道:“夫君辛苦了,快喝杯熱茶水。”
吳錫元看着她恭恭敬敬有模有樣地敬茶,也知道她是在打趣兒,就伸手接了過來,“既然是夫人敬得,為夫自然要喝個幹淨。”
蘇九月眼看着他将茶水喝了,才想起來問他,“今兒皇上怎的忽然想起來封我個六品安人?我聽那傳旨的人來說,是你救駕有功?你怎麼救駕了?你自己沒事吧?”
吳錫元放下茶杯,對上她擔憂的眼神,嘴角一勾,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撫,“我沒事的,不過是提早發現了刺客。倒是你,若是再皺眉頭可會變醜哦。”
蘇九月又皺了皺鼻子,“左右我都嫁人了,美也好,醜也罷,都無妨的。”
吳錫元聽着她這破罐子破摔的話,沒忍住笑出了聲,就聽他媳婦兒又接着說道:“怪不得我昨兒夜裡什麼夢都沒做,還當是我做夢的本事不靈驗。”
吳錫元看着她小嘴一張一合的,鬼使神差地開口說道:“九月,日後你的劉海也可以掀起來了。”
蘇九月正說着話,忽然被他打斷,聞言也是一愣,“掀起來?”
吳錫元鄭重地點了點頭,“是啊,你先前兒怕自己的容貌打眼,才剪了劉海。如今你都是聖上親自下旨封的诰命夫人了,想來也不會有人不開眼冒犯你。”
女為悅己者容,蘇九月聽了他這話,想了想也點了點頭,“倒也不是不行。”
吳錫元聽了這話,才又笑了起來。
若是他媳婦兒連出門都隻能藏着掖着,那他真的實在有些對不住她。
蘇九月見他笑了,才起身說道:“面條我都切好了,這就去煮了,你去将那一小壇酒找出來待會兒喝。”
原本吳錫元以為他們小夫妻二人可算能一起慶祝一下了,誰知道蘇九月前腳出門,後腳門口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蘇九月在廚房忙活,吳錫元擡腳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