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婿早啊。”王啟英對着他拱了拱手。
吳錫元也對着他回了一禮,說道:“義兄,早,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啟英還當他遇上了什麼難處,便對着王通一揮手,“你在一旁等我,我跟妹婿說兩句話就來。”
王通應了一聲是,他便跟着吳錫元走到了一旁,“妹婿找我有何事?”
吳錫元壓低聲音,“義兄,昨兒我聽九月說你在查案,正巧我這幾日有些許發現,想着或許能幫上你。昨日皇上讓我查了先皇的起居注,上頭有提到洛陽王幾次三番來探望先皇,每次來先皇都會身子不适。”
王啟英聽了這話,眉頭一皺。
料想那洛陽王還沒這麼大膽子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給先皇下毒手,約摸可能是兩人說話起了沖突,給先皇氣到了。
吳錫元見他似乎在思索,幹脆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先皇每日接見洛陽王幾乎都是在早朝後,洛陽王來了五次,每次帶的禮物也不同。這些東西不是凡物,若是想追根溯源,定能暴露些許他的門路。”
他說着,擡頭一看,見到王啟英也是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就又接着說道:“其中有一物是南海紅珊瑚佛手雕,這件原先是鎮北侯老夫人過八十大壽的時候,他家旁支送與她的生辰禮物。至于其他,我雖說不能樣樣都查到來曆,但也絕對不會多簡單。”
王啟英昨兒才聽喻仁郡主說鎮北侯同他父親走得近,今兒居然同洛陽王也來往親密。
這多多少少就可以确認他們三人定然是有聯系的,洛陽王若真有不臣之心,他們都得跟着遭殃。
“義兄若是想查此事,不妨向皇上讨個旨,那些卷宗就都可以查個明白了。”吳錫元建議道。
王啟英對着他一拱手,“多謝妹婿提議,為兄這就去求見皇上!”
吳錫元應了一聲,“義兄無需多禮,我還要去當值,便先走一步了。”
看着他揚長而去,王啟英借着還未出宮,直接去求見了皇上。
才剛一見面,他就将昨兒喻仁郡主哭訴的那些告訴了皇上,“郡主也實在可憐,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針對,連她的食邑都拿不到自己手上。”
能坐到皇帝這個位子上的人,那一個個的心可比石頭硬多了。
他能在知道是裴正沖想要動手加害喻仁郡主的情況下,仍舊讓裴正沖将喻仁郡主領回去,就可見一斑。
但有些事情面子上總也得過得去,這會兒聽了王啟英告狀,他直接一拍龍椅的扶手,氣憤地說道:“這個裴正沖真真是好大的膽子!”
王啟英也順勢說道:“皇上,您可得替喻仁郡主做主啊!”
景孝帝黑着一張臉,說道:“查!這個案子就交給你查清楚,裴正沖到底将錢用在了什麼地方!”
王啟英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來那日從裴正沖那裡順來的鑰匙和印章,總覺得跟這兩樣東西脫不開關系。
他跪在地上也不起來,“皇上,臣還有一事相求!”
景孝帝看着他,面兒上神色不顯,“何事?”
王啟英一拱手,“臣想要查看一下當年先帝的起居注。”
景孝帝昨兒才讓人查先帝的起居注,今兒他就找上門來了,這讓皇上如何能不多想?
他臉色一沉,“你看那個作甚?!”
王啟英多敏銳一人兒,一聽皇上這話,就知道應當是自己惹了他不高興了,急忙磕了個頭說道:“臣不僅想查看先帝的起居注,還想看看早幾年史官記載的朝中大事。您也知道的,臣年歲不大,原先許多事情都沒經曆過,不過是想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些蛛絲馬迹。”
景孝帝許久沒有說話,王啟英心中也有些恐慌。
甚至還想着會不會是他太過有恃無恐了一些?雖說原先皇上對他确實寬容一些,但他畢竟是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