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讓他默默去查白家商會的賬,看看他們最近這幾批貨物到底是從何處運來,又是何處制造的。
他看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為了充盈國庫他嘔心瀝血差點就秃了頭,怎的還要破案子啊?他走馬上任的時候,也沒人告訴他戶部侍郎還要破案子呀?
葉恒苦着一張臉,雙手接了聖旨,來傳旨的小全子還傳了皇上一個口谕。
“皇上口谕!若是葉大人能破此案!戶部尚書的位子就是您的了。”
葉恒一愣,整個人呆若木雞,小全子笑了一聲,對着他拱了拱手,“葉大人好生破案子,奴才先在此說聲恭喜了。”
葉恒急忙讓人給他拿了賞錢,才苦笑一聲,“借公公吉言,隻是這案子實在不好查,本官也從未有查案子的本事啊!”
小全子又笑了笑,“大人莫要着急,皇上說了,讓您想想您原先當縣令的時候是如何破案的,案子都差不多,不過牽扯的人不同,您隻管查就是,其他的有皇上給您兜着呢!”
葉恒道了聲謝,“您也替本官謝過皇上,本官定然會全力以赴!不辜負聖上的期許!”
等到人走了,他才一個人坐在書房想了許久。
皇上說的這不是廢話嗎?他當縣令的時候破的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如今這案子牽扯甚廣,一個不好就牽一發而動全身。搞不好連去洛陽的那位大人也要暴露了。
他坐在窗前頭疼了許久,最後才想了個好法子,一開始确實不能當個事兒去查。
他讓他手下一個時常和白家接觸的一個下屬去了白家商會,去幹什麼?自然是哭窮的。
每年交稅最多的就是這些大商會,但為了他們自個兒行事方便,偶爾也會多交些銀錢,就為了在戶部落個财神爺的好名聲。
得知戶部來要錢,這時候他們定然會給些許銀子。再酌情讓讓下屬給他行個方便,就說戶部要查賬,讓他們拿來随便意思意思就行。
這也是常規操作,戶部沒錢了,可不得好生查查那些偷稅漏稅的?一年少說還不得查個兩三回,越是大的商會查得就越嚴。
但白家給了銀子,心中警惕性自然也就沒那麼高了。
他扮作下屬的仆人,在一旁幫着查賬,借機看了最近一陣子的賬冊。
不錯,确實都是洛陽來的。
但讓他意外的居然還有從高郵那邊兒過來的。
他牢牢地記住了這幾個地名,以及到了多少貨物。
按照那位線人的說法,這些貨物隻是明面兒上的東西,私底下還有更多見不得人的東西。
若是能知道他們那些東西都藏在何處就好了。
既然有線人,為何線人不來接應他們呢?
葉恒不敢看得太久,唯恐被對方察覺,倒是他那下屬拿着賬本皺着眉頭說道:“你們一個車隊多少馬車?怎的才運這麼點兒貨物?這不虧錢嘛!”
那管家笑了笑,又給他塞了些銀子,才解釋道:“走水路運來的,這會運氣不大好,很多貨物都涉水了,也就報廢了。”
這人也就點了點頭,放下了賬本,“帶我去看看你們的貨。”
管家跟他們打交道多了,知道這不過是例行公事,做做樣子罷了。
再說了,他們放貨物的地方确實也沒什麼毛病。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查完了,管家恭恭敬敬的将葉恒他們送了出去。
葉恒上了馬車,眉頭才擰了起來。
顯然他們的貨物是不對勁兒的,他們稅收交得多,貨物到的卻很少,先前兒他們确實沒有注意過。隻管銀子多就是,哪兒管他們搞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