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給他擺架子,他就不吃他們那一套,有本事就去找他爹告狀去啊!有本事讓他爹找别人監國啊!當誰樂意幹這出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似的。
他自顧自的在偏殿看了天南海北送來的折子,大體也了解到了如今朝廷的局勢。
其中有幾人明顯是在抱團,企圖混淆視聽。
他也是看了折子才知道,原來白家商會真的如此不安分,鐵礦?按照他爹那種查法還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馬月。
穆紹翎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了一下午,忽然大刀闊斧地将幾個負責鐵礦開采的官員給互動換了地兒。
既然銀庫的官兵每三年一換,鐵礦的官員也跟着一同換,這并不過分吧?
他拿了主意就直接下了令,給了他們三個月的時間,交接到任,且這三個月鐵礦也不能停産。
新官到任之後,負責查上一任的賬冊,視查出來問題的多寡再決定給他們免除一定的賦稅,且算在他們三年任期的功績裡。
因着每一個鐵礦的官員不一定是一個派系的,也不至于全部都能互相包庇。
再說了,燕王借着重生的記憶,故意給他們換了敵對的勢力,這不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時候嗎?
這個命令下出去僅僅五日,就抵達了洛陽。
梅仙山作為洛陽附近唯一的鐵礦,顯然也迅速的得到了消息。
吳錫元正在鐵礦裡搬着鐵錠子,忽然發現原本一直催促他們幹活麻利點的那個工頭居然已經好幾日沒出現了。
不僅他沒出現,連個替代他的都沒見着。
吳錫元終于沒忍住,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問了他們這群幹活人裡頭一個号稱百事通的男人。
那人手裡拿着個窩頭,聽了這話,就扭頭看向了吳錫元,笑了笑,問道:“想知道?”
吳錫元點了點頭,他咧嘴一笑,“想知道也行,今兒中午你的窩頭給我,我就告訴你。”
吃不到飯,下午就幹不動活兒,也就拿不到工錢。
但吳錫元是領着朝廷月俸的人,也不在乎這一星半點兒的。
隻是也不能答應的太過暢快,省得被人懷疑他的用心。
隻見他眉頭一皺,一臉的不情願,“算了,我不問了,他愛來不來,一個窩頭還能勉強聽聽,你居然想全要了,可太貪了你!”
那人一聽他說一個窩頭能行,再眼看着他要走急忙起身拉他,“一個窩頭就一個窩頭,告訴你還不成嗎?”
吳錫元這才不大舍得地将自己碗裡的窩頭分了他一個,對着他說道:“你快說。”
那人收了吳錫元的窩頭,就将吳錫元拉着去了一旁一個無人的小角落,壓低聲音對着他說道:“最近礦上出了大事兒了,别說咱們工頭,就連上頭管事的都換了好幾個。”
吳錫元聽的迷迷糊糊的,就又追問了一句,“啥大事兒啊?怎的還換人了?”
這人打開了話匣子,也就沒再吊他胃口,就同他解釋道:“說是咱們礦上的江大人換了,工頭是江大人的小舅子的表弟,跟着一同去别處發财了。”
吳錫元一愣,怎的突然換人了?
他先前兒聽聞人家礦上招工,就過來問問,他面容白皙,一看就是沒做過苦力活的。
他說他是個書生,考了幾次連個秀才都考不上,家裡人沒飯吃,才想着來看看能不能賺些銀子。
也虧得他生的人高馬大的,看起來也有幾分力氣,這才将他收了。
吳錫元這幾日一直在四處打聽,還同那位工頭交好,就想搞清楚他們這些鐵礦都運送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