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眸子一擡,别過臉看向了她,“燕王妃?蘇怡?皇上是怎麼想的,怎會讓她來查這個案子?”
雖說莊妃滑胎一事兒跟她沒什麼關系,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但當時她們兩人起争執的時候,身邊再沒有旁的人能替她作證。
讓這麼個小年輕來查案?她該不會真要蒙冤了吧?
淑妃這樣一想,就覺得滿肚子的委屈。
“昨日本宮就不該出門的,莊妃那個賤人,一把歲數了還學人老蚌生珠。為了陷害本宮,她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也不怕要了她自個兒的老命。”
她罵罵咧咧的,實在悔不當初。
話都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一陣動靜,緊接着就是小太監的通傳的聲音,“娘娘,燕王妃到了。”
事到如今,聽聞燕王妃到了,淑妃倒是有了些許塵埃落定的釋然。
她在宮女的攙扶下落了座,才說道:“請了燕王妃進來吧。”
淑妃畢竟是皇上的妃嫔,即便是蘇怡見了也是要行禮的。
“臣妾見過淑妃娘娘。”
“快些起來吧,來同本宮說說話。一起來行宮快一個月了,還未單獨見過燕王妃。”
她這話一出,蘇怡就知道看樣子她是要打親情牌了。
她起身在淑妃的手邊兒的椅子挨着她坐下,才說道:“娘娘,想必臣妾因何而來您也有所耳聞了吧?唉,這事臣妾也是不得已,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您原諒則個。”
至于到底原諒不原諒的,她也無所謂。有她爹和她男人在,整個大夏朝除了皇上,就沒有她不敢得罪的人。
這個道理淑妃也知道,她便也順着蘇怡的話說道:“唉,燕王妃這話就客氣了。你我都是一樣,被莊妃的事兒拉下水,本來好端端的來避暑度假,都能給整出這麼一堆破事兒來。”
她一邊說着,一邊眉頭又擰了起來,若不是蘇怡在跟前兒,她還得稍微端着些,指不定早就破口大罵了。
蘇怡心裡頭想的跟她一模一樣,聽着她的話,忍不住直點頭。
“娘娘,昨兒那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臣妾聽人說完也是一頭霧水,想着此事事關重大,也不能隻聽一家之言,就趕緊過來問問您。”
淑妃差點沒感動的當場落淚,不聽一家之言,她才有了開口的機會。
“好孩子,真是多虧你了,不然本宮真得冤死。昨日天氣好,本宮身邊兒的大宮女問本宮要不要出去看看荷花,這幾日荷園的荷花開得正好。本宮想着左右在屋子裡呆着也無事,便應了下來。”
話說到這兒,她一臉的無奈,哪日去看荷花不好啊,非得昨兒去看。
“本宮在園子裡坐了一會,喝了一壺茶水,日頭就升起來了。擔心待的太久,天兒會熱,就準備回去,才剛走到半路就碰上了莊妃。”
蘇怡聽得認真,見她停下來,就問了一句,“然後呢?”
“都是皇上身邊兒的妃子,既然碰上了,總也不能視而不見,便相互見了個禮。可誰知道,那莊妃突然一個踉跄,直接朝着本宮摔了過來,本宮好心扶了她一把,她愣是說本宮要将她往水裡推。”淑妃越說越火大,她都四十了,皇上後宮裡多的是年輕人。隻要她妃位穩,她們宋家日子就好過,用不着争搶那些虛的。
她知道她娘家想讓她争一争後位,但她又沒個兒子,争那個位子有什麼用?
說句不好聽的,前年皇上身子出了大礙,能活多久都不好說。就算她費大勁兒争到了後位,又能坐幾日呢?倒不如安分守己,等到時候當個太妃榮養,有個孝字壓在頭上,不管誰登基,都不會對她太差。
誰知道她安于現狀,想好好過安穩日子,莊妃那賤人居然還給她來這一出。
她說這番話,蘇怡其實已經信了些許,莊妃和淑妃在後宮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再說莊妃查出有孕沒兩日,淑妃應當還不知道。
莊妃也不至于這麼不濟,進宮這樣久連自己身邊兒的人都約束不住,才剛有孕,就早早給宣揚出去。
蘇怡又問了一句,“淑妃娘娘,您在同莊妃起争執的時候,周遭可還有旁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