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洗漱一番,又重新梳了頭,才靠在枕頭上,對着巧兒說道:“你去将燕王妃請進來吧。”
蘇怡等了她半個早上,坐的後背都僵硬了,聽聞她讓人請自己進去。這才動了一下,站了起來。
内室的帳子這會兒都拉了開來,蘇怡也看到了依靠在床頭的莊妃。
她對着莊妃行了一禮,“莊妃娘娘睡得可還好?真真叫臣妾好等。”
莊妃嗯了一聲,“還好,燕王妃怎麼大清早就過來了?也不差人過來傳個話。”
蘇怡拐彎抹角的說她起的晚,
她也不甘示弱,說蘇怡不打招呼就過來,等也怪不得别人。
蘇怡臉色微變,也不跟她周旋了,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娘娘,臣妾是奉了父皇的命令過來查您落水一案,那日到底發生了何事,您又是為何同淑妃起争執,您二人到底說了些什麼……還請您事無巨細跟臣妾說個清楚,臣妾定會叫這個案子查個清清白白,還您和您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公道。”
蘇怡自認自己的态度已經十分好了,隻要莊妃肯開口,她說什麼也得将這個案子查清楚。
可是誰知道,莊妃突然閉上眼睛側過頭面對着床鋪内側。
蘇怡知道這事或許是又觸及了她的傷心處,正想開口寬慰一二,這時候莊妃開口了。
“那日的事兒本宮隻是稍稍一回想,心口就隐隐作痛,休要再提了。”
蘇怡:“???”
原本就沒幾個人看到,受害人這邊還提都不讓提了,那這個案子要怎麼破?
她差點就要動怒了,可是一想到這位是皇上的妃子,不是她能輕易發火的對象,她這才生生忍了下來。
“罷了,既然莊妃娘娘不願再提,那你們幾位宮女太監随本王妃出來說話吧?”
……
從莊妃那裡出來之後,蘇怡就直奔了皇上的院子。
該問的她也問了,如今到了該做決斷的時候,還是得聽皇上的。皇上說誰有罪,誰就真的有罪。
“父皇,淑妃娘娘那邊兒十分配合,幾個宮女太監們說的話也都對的上。倒是莊妃娘娘那裡,她自個兒什麼也不說,下邊的人也都是自說自話,而且也搞不清楚到底誰說的對。”
對于這個案子,景孝帝自個兒本來就心中有數,這會兒聽蘇怡的話,頓時冷哼一聲,“她自然不敢配合了,多說多錯,估摸着是怕被你查出什麼來。”
蘇怡一愣,擡頭看向了皇上,問道:“父皇,您可是知道些什麼?”
景孝帝讓她查這個案子,原本就是想看看他家老三這個王妃到底有沒有管家之才。見她将事情查的一清二楚,還寫了口供,對不上的地方也都明明确确的标了出來,蘇莊确實教了一個好女兒啊!
也正是因為信任她,景孝帝也就沒有瞞着她,“先前兒朕的人發覺莊妃給常樂侯府上去了一封信,沒過多久就收到了常樂侯府上的回信,緊接着便上演了這麼一出好戲。”
蘇怡眉頭一皺,“父皇,莊妃娘娘有個孩子并不容易,她怎麼會如此聽常樂侯府的話?”
若是能生個兒子,她後半輩子就有了依靠,何苦搞這麼一出,還不一定能拖淑妃下水。
景孝帝聽了她的問話,臉色異常的難看,卻并未告訴她為什麼,隻是同她說道:“這事兒你莫要再管了,朕心中有數。”
蘇怡應了一聲,從院子裡退了出去,景孝帝的眼神才徹底冷了下來。
莊妃,不知死活的東西。
她為什麼不敢生下那個孩子?因為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來行宮一個月,他就去了莊妃那兒一次,他一把年紀了,可沒那麼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