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将軍,平王和靜王恐怕有些什麼聯系,聽聞您最近開罪了平王,靜王那邊兒您也得當心啊。”
宋闊聽了之後,頓時臉色一變,十分鄭重的對着吳錫元行了一禮,“多謝吳大人提醒。”
吳錫元也對着他抱拳行禮,“我們還要趕路,咱們就此别過了。”
“好,等吳大人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喝酒。”
目送着吳錫元夫婦二人的馬車走遠了,宋闊才急忙對着身邊兒的下人說道:“快回去找書言,就說今兒到國子監祭酒府上拜訪的事兒找機會推了吧。”
國子監祭酒的小兒子這陣子同他們家書言走的很近,書言才從外頭找回來,在京裡頭其實不認識幾個人,也一直被京圈兒的少爺們排擠。
國子監祭酒林家的少爺同書言走的近,他心裡還有些高興,覺得弟弟可算也能有自個兒的玩伴了。
可現在看來,林家是靜王的外家,靜王又同平王走的近,而他又得罪了平王。
天底下真的有這麼湊巧的事兒嗎?
不行,在他将事情搞清楚之前,書言不能再和林家那兩個小子一起玩耍了。
他們林家人多,他可隻有這麼一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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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錫元的馬車一直駛到了城外的十裡亭,才停了下來。
劉忠世已經在此處等着他們了,他們下車對着劉忠世行了一禮,客客氣氣地說道:“讓劉大人久等了。”
劉忠世也回了一禮,笑着說道:“吳大人客氣了,下官也才到不久。”
今後的日子就是他們幾人互相扶持了,劉忠世哪兒會在這種小事上同他們起嫌隙。
再說了,他确實也才來不久。
開封府距離京城并不近,即便是他們日夜兼程的趕路,也得大半個月。
吳錫元自個兒也沒想到,他才剛從梅仙山回來不久,就又要去那邊兒一趟。
他心裡擔心那些百姓們,怕耽誤的越久,那邊兒的災情越嚴重。
但又擔心他們日夜趕路,他媳婦兒的身子受不住。
蘇九月哪兒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立刻就說道:“錫元,你莫要擔心我,我坐在馬車裡又不是讓我自個兒跑路,能累到哪兒去?咱們早些到,早些知道開封府的情況,心裡才踏實啊!”
劉忠世也跟着點頭,“我也無妨,咱們還是先趕路,若是路上實在累了再停下來休息就是。”
吳錫元應了一聲,将手上的餅子吃完,喝了兩口水,才吩咐大家都上馬車,準備出發。
十八天過後,距離開封府越來越近了,路上碰到流離失所的災民也越來越多。
大多數人都是拖家帶口的,形容憔悴,有些人走不動了,幹脆就席地而睡。
蘇九月這些日子也早已習慣了馬車上的搖搖晃晃,她靠在枕頭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大白日的竟然做起了夢。
她們的馬車進入了開封府的地界,一個抱着孩子的婦人跟在她們的馬車後邊兒,婦人很瘦很瘦,更顯得一雙眼睛出奇的大。
她襁褓裡的孩子小的還沒兩塊磚頭大,也沒穿衣服,就被一塊破布裹着。
這婦人不吵不鬧,不要吃的,隻是那麼跟着她們。
那小孩子一開始還有力氣哭,到了後邊也哭不動了,那婦人就真跟一具行屍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