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這衣裳你也别穿了,那人給你多少銀子?”吳錫元問道。
老漢搖了搖頭,“沒……”
他才剛吐出一個字,就被吳錫元一腳踹倒。
崔慶還是第一次見吳大人發怒,他還以為他真的十分好性子呢!如今看來應當是沒被逼到份兒上。
“還敢狡辯?!來人!搜身!”
如今大夥兒都是擠在一個帳篷裡睡覺的,他定然不放心将銀子放在帳篷裡。
這回那人急了,“您别……别動手啊……”
話音剛落就被人從身上搜出來了十兩銀子,“大人,在這兒了。”
吳錫元看了一眼那銀子,對着這老漢說道:“你可還有話說?”
老漢沉默了,吳錫元又接着說道:“你可知道你那些衣裳都是要人命的東西?别說要别人的命了,指不定如今你都要性命不保了!”
老漢吓了一跳,“不可能!”
吳錫元冷哼一聲,“不然别人給你十兩銀子?自個兒也不想想,天底下哪兒有掉餡餅的事?到時候你以及你這些同鄉都得死!整個三花縣都将隻能存在在史書上!”
崔慶聽出來了吳錫元的咬牙切齒,估摸着恨不得将這無知老漢給吊起來打。
吳錫元讓人戴上手套将那些衣裳拿去山下燒掉,才又讓人将這老漢給孟玉春送去。
“既然你是三花縣的人,那便交給你們孟大人處置吧!”
孟玉春得知此事之後,也氣的半死,他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差點因為這個蠢東西給搞沒了。
他氣得破口大罵,最後直接下令道:“雖說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因着你的無知差點就害了所有人,也虧得吳大人發現的早!就杖責四十,趕出三花縣吧!我們三花縣不留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杖責四十那可不得要了他的老命?就算要不了命,被趕出三花縣的他還能活得下去?
這人十分悔恨,卻也無濟于事。
而此時的吳錫元深刻意識到最近來此處的人實在太多了,魚龍混雜,他們根本不知道其中有沒有王叢林和常正陽的人。
最後他們商議了一個晚上,才決定将後來的人和原本就在這裡的其他老百姓分開,也方便管理。
這天蘇九月正在給後來過來的鄉親們診脈,忽然梅子跑了過來,對着蘇九月說道:“夫人,我方才聽說了點事兒。”
蘇九月一隻手還搭在病人的脈搏上,她知道梅子素來喜歡聽八卦,估摸着是又聽到什麼新鮮事兒了。
“嗯?什麼?”她應付似的回了一句。
梅子卻不像從前大大咧咧地就說了,而是湊到她的耳朵邊兒說了一句。
“夫人,我方才聽幾個人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說他們運的鹽泡了水,全都沒了。您說,這鹽不是隻有官府能運的嗎?莫非這幾人也是官差?”
蘇九月按着手腕的手指都下意識地微微用力,直到那嬸子出言提醒,她才回過神兒來,對着這位嬸子一笑,說道:“您沒甚大礙,不過是泡水久了,兩腿才會酸軟,待會兒我讓人給您拿兩副藥,您先喝着除除濕氣。”
“多謝蘇姑姑,您兩口子可真是大好人啊!”
蘇九月笑着将她送走,“您客氣了。”
人走了之後,蘇九月臉上的笑容才漸漸褪了下去,她轉頭看向了梅子,“你在何處聽到的?那些人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說給你聽?”
梅子嘿嘿一笑,“那倒不是,他們說話挺小聲的,不過……您也知道的,我們習武之人五感向來過人,我聽到他們說什麼悄悄話,就湊過去聽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