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去求皇上做主,皇上看在波斯和大夏的關系上,也不會對此事置之不理。
到時候遭殃的肯定是他們洛陽王府,那時候不僅王爺,就連他們這一衆下人都要跟着倒黴了。
他氣得不行,平素王爺基本不會讓世子爺去做什麼,這回才剛交代給他一件事兒,他就給搞砸了。
但王爺的身體到處都是問題,若是将此事告知王爺,隻怕王爺當場就得氣死。
最後他一個人實在沒了法子,隻能去找伍先生。
卻見伍先生正在屋子裡忙活着,他将自己穿的衣裳帶了兩件,打了個包袱。
管家見到他這樣,一臉不解,“伍先生,您這是作甚?”
伍先生忙裡抽空擡頭看了他一眼,才對着他說道:“作甚?當然是收拾東西走人了!”
管家一看他要走,頓時急了,急忙上前搶過他的包袱,央求道:“先生!您走了我們怎麼辦!您得救救我們啊!”
伍先生冷哼一聲,“那會兒穆朝陽要插手此事,我不同意,你怎麼不聽我的?讓他去處置卡裡爾公主?這小子色膽包天,能成什麼事兒?這會兒将事情全搞砸了,你說我能怎麼辦?”
說着,他就上前搶他的包袱,“管家,你聽我一句勸,此地不宜久留,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咱們所有人都得搭在這兒!”
管家抱着他的包袱不肯松手,伍先生幹脆連自個兒的包袱都不要了,袖子一揮,直接擡腳朝着門口走去。
“不過兩件衣裳,你要就留給你了!都這種時候了,自然是命要緊!”
管家沒追上去,就是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徹底看不到他的蹤影,管家才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抱着的包袱。
他跟伍先生不一樣,伍先生是自由身,但他卻是洛陽王府的下人。
賣身契在洛陽王手上,日後想要去别的地方生活,那根本不大可能。
他糾結了許久,最後在心中做了決定。
一個是現在死,一個是以後有可能死,當然選後者!實在不行就找個大山裡頭打獵。
想到這兒,他直接将伍先生的包袱丢在了地上,他自個兒則急匆匆地跑去府上收拾行李。
這事兒他也壓了下來,根本沒有外傳,因此此時的洛陽王府跟以往也沒甚區别。
他走到洛陽王院子外頭的時候,甚至還能聽到裡頭歌女咿咿呀呀的唱腔。
他朝着裡頭看了一眼,隐約從開着的窗戶裡看到了榻上的王爺。
他收回了視線,在心中念叨着,王爺莫怪,他也不過是為了活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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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裡爾公主帶着流香跟在小全子身後走去了勤政殿,到了門口的時候,流香十分自覺地留在了外邊,卡裡爾公主自個兒擡腳走了進去。
景孝帝看着完好無損的卡裡爾公主,才松了一口氣。
幸好她沒出什麼事兒,方才使館那邊兒說是誰救的來着?可真是個會替皇上分憂的好官!升官!必須升官!
“卡裡爾公主,你信中說的事兒可屬實?”
卡裡爾公主遵循着大夏朝的規矩,給他行了個跪拜大禮,才抽泣着道:“回皇上的話,臣的話句句屬實,萬不敢欺君!”
景孝帝的臉色很差,“你放心住在使館,此事若是真的,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卡裡爾公主聽了這話,也十分幹脆地從腰上取下來一串鑰匙,雙手捧過頭頂,“皇上,這鑰匙是前陣子臣去找洛陽王讨要的,是洛陽王府各個院子的鑰匙。臣試了幾個,都能打開,鑰匙應當是真的,想必您也能找到些許用得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