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後宮不得幹政,她日後還是要少管前朝的事兒了。
皇上許久不曾來後宮住,頭一晚上就住在了她這裡,後宮裡其他女人都要眼紅死了。
若是在這檔口,她惹惱了皇上,日後皇上再不來了,那她一定沒什麼好日子過。
等到了勤政殿,吳錫元已經在門口候着了,見着景孝帝來了,他急忙行禮。
“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孝帝一擺手,“起來吧。”
說完就擡腳進了大殿,還叫吳錫元跟着他一起進去。
進去在龍椅上坐下之後,才跟趙昌平說道:“早膳就擺在偏殿,朕待會兒去吃。”
吳錫元這才知道皇上都沒來得及吃早膳就來見他了,他也更加能估量來如今的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
趙昌平應了一聲,從殿中退出去,這會兒殿中就隻剩下吳錫元和皇上兩人。
景孝帝這才看向了吳錫元,問他,“你大早上的來見朕,若是說不出點什麼,休怪朕不客氣!”
話雖如此,但吳錫元卻能明顯地感覺出來皇上根本沒有生氣,他一拱手,說道:“回皇上的話,臣隻是想來同皇上商議一下削藩的事兒。”
“哦?”景孝帝訝然,“你有什麼要說的?”
吳錫元說道:“臣這幾日仔細想了想,覺得皇上您不若先從一位王爺下手,逐個對付。咱們這樣一起查,實在樹敵太多啊!”
景孝帝看着他,半晌沒有說話,看得吳錫元都有些頭皮發麻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你這幾日遇上什麼事兒了?”
在這一瞬間,吳錫元忽然就想到了王啟英時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話,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他什麼都不說,皇上便是知道也可以裝作不知道,那不是平白少了許多功勞嗎?
吳錫元腦子轉地飛快,臉上已經挂上了愁容,“皇上,您有所不知,臣這幾日實在不好過。我家門口日日都有人丢來斷手斷腳的死貓死耗子,就連我老丈人帶着孩子大老遠來我家裡做客,都差點在家門口讓人将孩子擄了去……”
說完自己的悲慘遭遇之後,吳錫元的話音一轉,又扯到了景孝帝身上,“皇上!臣不過是個臣子都這麼多人惦記,恐怕惦記您的人更多啊!咱們大夏雖然強盛,但若是讓那些藩王們聯合起來,恐怕咱們再想對付他們,就沒那麼容易了。倒不如給他們來個溫水煮青蛙……”
他一邊兒說,景孝帝一邊兒跟着他點頭,“不錯,你說的在理。”
得了景孝帝這話,吳錫元徹底松了一口氣,“臣以為咱們先前就已經打草驚蛇了,咱們現在能做的隻有放緩步調,讓他們以為削藩是個漫長的步驟。”
“按你說的,你覺得朕先對誰下手比較好呢?”景孝帝問道。
在來之前,吳錫元就已經想好了,這會兒皇上問起,他一口就回答道:“雲南王!”
景孝帝以為他會說平王,平王在京城蹦跶已久,若是想要搜集他的罪證實在簡單不過,他怎麼會選個雲南王呢?
“哦?為何會是雲南王呢?”景孝帝問道。
“雲南王的封地雖說偏遠,但卻發展良好,二十多年過去了,整個雲南都仿佛另一個小國。就連每年皇上您的壽辰,雲南王都不來朝賀。最重要的是,他遠離中原太久,跟這邊兒錯綜複雜的勢力交往的并不是很密切,若是從他們先下手,便不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甚好!”景孝帝顯然被他說服了。
“隻是你也說了,雲南偏遠,這一來一回要很長的時間,朕該派誰去呢?”
吳錫元:“……”
完了,他好似給自個兒挖了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