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了片刻,最後将自己的錢袋子取下來,從裡頭拿出來一百兩給了項立新。
“項立新,咱們隻有這些了,你快去快回。”
項立新一看又是一百兩,心裡頭就更高興了,這一百兩他可以在京郊收許多糧食過來了。
“大人,您看看要不要給家裡捎個信兒?奴才替您給夫人帶回去。”
吳錫元微微颔首,“稍待片刻,待我磨墨。”
項立新看着他寫完信,放在了信封裡,用蠟封好,才上前一步接了過來。
“此封信請你務必送到。”
項立新将信妥善收好,才磨磨唧唧的又說道:“大人,還有一事……”
吳錫元正在用帕子擦着手指上的墨汁,聽了他這話,就看了他一眼,問道:“哦?還有什麼事?”
“就……就是咱們鋪子還沒開起來,景家人肯定不放心我們帶着東西走,您看……”
吳錫元瞬間了然了,“那本官該當如何?”
“您得去住到景家去,等奴才回來。”
吳錫元臉色一變,“這可不行!這不是拿本官當人質嗎?!若是去了景家,本官還要如何查案?”
項立新看他怒了,急忙勸道:“大人息怒,大人,您息怒啊!景家隻是要您住到他們府上,三餐都管,也不限制您出行,就是……出門得有個人跟着。”
吳錫元權衡再三,被人跟着根本沒法查案子,正想叫他放棄的時候,就聽到項立新又接着說道:“大人,景家人跟大理城的諸位大人都有密切往來。您若是住到景家去,說不準您這案子就查的更快了呢?”
吳錫元似乎被他說服了,“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景家勢力如此大,若不是有人在背後撐着,就憑着他們家半黑半白的勢力,雲南王早就對他們下手了。”
吳錫元點頭,“好,你放心回去,明日本官就帶着阿興他們住到景家去。”
景家很大,附近一條街幾乎都是他們家的,裡邊有許多院子都是接待客人和收容小厮的。
吳錫元才去那邊的頭兩天并未出門,後邊出去逛街的時候果然有人跟在他們身後。
他随便在街上逛了逛,便回去了。
有人跟着确實不大好行事。
他又在院子裡待了兩日,原本接待他們的管事便找上門來了。
管事對着他拱了拱手,笑着說道:“原本并不該來叨擾老爺,隻是看老爺這幾日閑來無事,不知能否請老爺給我們府上幾位少爺教一教官話?”
吳錫元雖說是個書生,平日裡也給自個兒的同窗們授課過,但給語言不通的人啟蒙?這還真是個難事。
他皺了下眉頭,“管事,并非我不願意,實在是我聽不懂你們當地的方言,這不是雞同鴨講嗎?”
管事再次拱了拱手,“老爺,您說什麼雞呀鴨呀的我也聽不懂,幾位少爺已經學過一段時間官話,能同您溝通,這點您放心就是。原先幾位少爺的夫子家中有事,回去就幾日,您隻需幫幾日忙,我們老爺一定會奉上厚禮的。”
吳錫元想着左右也是無事,倒也不是為了他的禮物,就是想着看看能不能通過這些孩子們跟景家搞好關系,到時候或許還能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見着他答應了,管事也十分高興,他看着這位老爺的派頭應當就是個書香門第出身,這樣的人物給他家少爺臨時授課,想必老爺也是極為滿意的。
“既然如此,老爺您明日幾時開始授課?”管事問道。
吳錫元想了想,“辰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