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快拾掇好了,就等着項掌櫃帶了米面回來賣。”阿興回答道。
吳錫元微微颔首,“你給暗六暗七傳個信兒,讓他們想法子找兩個地痞去咱們鋪子找茬兒。”
阿興應了下來,先去驿站給項立新送了封信,又轉道去了一趟自家鋪子轉了一圈兒,最後在門檻兒下邊壓了一張字條,才離去了。
阿興還沒回到景家,他的行蹤就已經被人上報給了景老爺。
“他送出去的信呢?”景老爺問道。
“在此處。”李管事将手中的信呈了上去。
景老爺打開一看,這回的字體是規規矩矩的小楷,他還是識得的。
“沒錢了?”景老爺眉頭一挑。
李管事應道:“他們來雲南帶的銀錢就不是很多,當初若不是吳家那位掌櫃說他們老爺就在大理城,奴才也不敢答應。”
景老爺微微颔首,“我瞧着他心中的意思,是讓他那掌櫃去求助他爹娘?”
景老爺已經認定吳錫元是個大家族的公子哥兒了,想法也就自然而然地順着自己的猜測走了。
李管事又說道:“或許是這樣,即便不是,這位吳老爺讓他的掌櫃去想辦法,說明他們至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景老爺思忖了片刻,然後忽然擡頭看向了李管事,對着他說道:“你說,咱們這時候幫他一把,這個人會不會對咱們放松警惕?”
李管事十分贊同地點了頭,“老爺,此計可行!”
“那麼接下來,咱們要如何不動聲色地幫他們一把呢?”景老爺又陷入了沉思。
事情就是這麼巧合,第二日一早,吳錫元甚至都沒去給景家的幾位少爺上課,就直接跑去找了景老爺。
而景老爺聽聞吳錫元一大早就在外頭候着要求見他,也沒遲疑,就直接見了他。
“吳老弟啊!你這一大早的過來,可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吳錫元滿臉的憤怒,對着景老爺一抱拳,說道:“景老爺,我們那尚未開張的米面鋪子居然被人給砸了!如今我們也找不見到底是何人所為,且在大理城我們也舉目無親,還請景老爺幫我!”
這可真是瞌睡了給送個枕頭過來,景老爺正想着賣他個好,這會兒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景老爺十分講義氣地一口應了下來,“真是豈有此理,在大理城裡居然還敢做這種打砸搶的事兒?吳老弟,你放心,我這就讓人去查!”
查也不是白查,暗六暗七怕找别人來動手會暴露,幹脆自己帶着吳府先前兒一同過來的下人直接将鋪子給砸了。
他們兩人功夫了得,其他能被吳錫元帶過來的人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們不僅将自個兒的行蹤給抹了個幹淨,最後還将線索引到了餘家。
“你是說,砸吳家鋪子的人是餘家?”景老爺問李管事。
李管事卻道:“老爺,并沒有十足的證據,這些都隻是猜測。”
雖說是猜測,但他們也覺得這個猜測應當八九不離十了。
餘家是大理城一家做米面生意的,如今吳家要做的也是米面生意,自然會影響到他們家,他們家會做出這種舉動,也實屬正常。
“這餘家還真是賊,他們将尾巴藏得好,咱們找不到十足的證據,也不好找他們的麻煩。”景老爺摸了摸下巴。
最後他想了想,對着李管事說道:“你去幫幫他們重新修整一下鋪子,錢咱們來出,務必要讓他們感恩戴德才行!”
“是!”
人性中最大的兩個缺點,一是錢,二就是色。若是吳錫元是個好色的,想取得吳老爺的信任也簡單,娶了他妹子就好,或者将吳老爺送的美人照單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