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錫元嗯了一聲,斜睨了他一眼,對着他問道:“怎麼了?瞧你這樣子,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項立新面色難看,當下就回答道:“大人,咱們米面鋪子被人砸了!”
吳錫元一愣,“哦,是我讓人砸的,已經過去許久,景老爺讓人幫我們修了。”
項立新聽了急忙又搖了搖頭,“大人,不是那次,是又被人砸了!”
吳錫元臉色一變,“又被砸了?怎麼回事?”
項立新将事情的經過講給他聽,“今兒的奴才去了趟鋪子裡,想将奴才帶來的那些米面拿出來賣。可是才剛将旗挂在外頭,一夥人就蜂擁而入,拿着家夥什将我們鋪子的家當砸了個遍,還将咱們的米搬走了兩袋。幸虧才剛搬了兩袋米出來,其他的都還在地窖,不然咱們這回損失可就大了。”
吳錫元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就想到了餘家,上一次暗六暗七他們将事兒引到了餘家頭上,這一回指不定就是人家氣不過自己動手了。
“走,帶我過去看看。”吳錫元将手上拎着一顆白菜放在了院子裡的石桌上,對着項立新說道。
項立新就等着他回來主持大局的,聽他要過去鋪子裡,當下就應了一聲,帶着吳錫元就朝着外頭走去。
鋪子外頭的旗還在,上頭一個米字迎風飄揚,吳錫元老遠就看到了。
他跟着項立新走到了鋪子門口,看着門窗以及裡頭的擺設都盡數被砸壞了。
項立新雇傭的兩個本地人一臉忐忑的站在屋子中間,見着他們兩人來了,急忙走了過來,一臉苦澀地說道:“老爺,項掌櫃,他們來了一夥兒人,小的被他們按得趴在桌子上動彈不得,實在攔不住啊!”
項立新也擰着眉頭,看了一眼同樣擰着眉頭的吳錫元,對着他說道:“老爺,不然咱們再找找景老爺?”
吳錫元卻緩緩吐出了兩個字,“報官。”
今兒在城裡逛了許久,聽雲南王的事迹越多,他越想會會他。
然而若是他不表明身份的話,同雲南王地位相差懸殊,王爺根本不會見他的。
此次鋪子被砸了,也正好可以試試看雲南是否如同那些老百姓們所說得那樣,沒有人敢胡亂造次,治安比起京城裡還要好。
項立新知道他們先前兒還自導自演砸了一次,擔心若是被人查出來出了什麼意外。
他有些為難地看向了吳錫元,“這……”
吳錫元拿起了一個椅子腿,回頭看了一眼項立新,“莫要多想了,直接報官吧,其他的我心裡都有數。”
項立新一聽他心裡有數,也稍稍放心了許多。
阿興說得對,吳大人這樣的人物,凡事兒定然比他們想的要多。
“報官!阿黑,去報官!”項立新沖着一旁的下人喊道。
阿黑應了一聲,才剛跑出門,就又回來了。
“老爺,項掌櫃,外頭有官兵來了!”
吳錫元詫異地朝着門口看了一眼,将手中的椅子腿丢在了地上。
阿黑見狀解釋了一句,“估摸着是方才有路過的好心人,替咱們報官了吧?”
吳錫元微微颔首,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且先看看這些官兵們如何說了。
說話的功夫,那一行人就已經到了門口。
為首一人身着軟铠甲,頭發束起,生得虎背熊腰的。
吳錫元擡頭看清了他的面容之後,整個人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