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了吳錫元面前,“大人,您救救我!我真的不是壞人,我也是被他們搶過來的。”
吳錫元看着她不住地磕頭求饒,也不覺得心軟。
“你是哪裡人氏?”吳錫元突然打斷了孟姑姑的求饒,開口問道。
“回大人的話,民女是揚州人,自幼在教坊裡長大,民女也不知道自個兒的爹娘是誰,祖籍何在。”
吳錫元看她還算配合,就又接着問道:“你說你是被他們搶來的,他們是什麼人?”
“是……是……”孟姑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還是低下了頭,“民女不敢說……”
吳錫元冷哼一聲,“不敢說?那依本官看,這些姑娘便都是你自個兒讓人搶來的!”
搶了這麼多姑娘,那不得要命啊!孟姑姑怎麼敢應下來,她極力否認道:“大人,真不是!不是啊!”
“那你便好好想想,是誰搶你過來的。”
孟姑姑左思右想,在心中權衡再三,最後才吐出來一個人。
“是鄒展。”
“鄒展?”吳錫元在心中琢磨了很久,才從腦海中挖出來這麼個人。
這人是他原先在翰林院裡的同僚,整日行事十分低調,也因此一連在翰林院待了有十年,也都沒有升上去。
在外人眼裡,官兒當到他這地步,也就沒什麼前途了,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樣大的能耐。
第955章
打蛇打七寸
“是的,大人,就是翰林院的那位鄒大人。”孟姑姑低着頭說道。
吳錫元低頭看着她,隻見她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他冷笑一聲,“莫非本官在你眼中就這麼愚蠢嗎?要将這些女子通通送進京城裡,需要的人脈何止一星半點,又豈是他一個鄒展能做到的?”
孟姑姑一愣,心中飛快的算計,最後決定自己隻要咬定不承認他也拿自己沒辦法。
便急忙說道:“他到底在替誰做事,民女也并不知曉,但當時确确實實是他将民女搶過來的。”
吳錫元手中拿着花名冊,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若是你不知曉,你又怎麼會不在這個花名冊上呢?你還知道些什麼,老老實實交代吧!”
“大人,民女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冊子上沒有民女的名字,真的是鄒展将民女抓來的!大人您若是有什麼疑問,盡管去問他就是。”孟姑姑現在隻想找個背鍋的,一旦将所有事兒都甩到了鄒展身上,即便是他自己不願意,王爺也會想法子讓他點頭的。
吳錫元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眼睛說道:“你是不是真覺得這案子賴一賴就能擺脫自己身上的嫌疑?你若不是知道這個花名冊上并沒有你的名字,又怎會出來假裝自己就是曼文?自己愚蠢也就罷了,還偏偏認為這世上的所有人都同你一般愚蠢。”
孟姑姑吓得不敢說話,吳錫元這才站起身,順手理了理身上的褶子,對着她說道:“本官的耐心快要耗盡了,要是你自己不肯招,那就多多少少要吃些苦頭了。”
孟姑姑想到他們用在犯人身上的刑罰,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是田祭酒讓人做的,民女原本是個在揚州教坊裡的姑姑,他們許諾每月給民女十兩銀子,讓民女來京城幫他們調教幾個姑娘。民女想着在哪裡做事不是做事?在揚州城可沒人給民女這麼多的工錢,便答應了下來。”
“原來是田祭酒啊……”
孟姑姑雖然沒直說是靜王所為,可田家卻是靜王的外家,跟田家扯上關系,那無疑就也是跟靜王扯上關系了。
“來人,将她先帶下去。”
再仔細審問審問,他總覺得這個孟姑姑知道的事情不止這麼一星半點。
從此處離開之後,吳錫元又去找了王啟英,還沒走到他跟前兒,遠遠地就聽到了王啟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