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小産到底是蓄謀已久,還是純屬意外?
柳茹心裡有諸多猜測,此時就連她自個兒也分辨不清對錯。
到了最後,她幹脆也不想了,直接被子一蒙,睡一覺起來再說。
她才稍稍睡了一會兒,屋子裡稍微一點兒動靜,她就醒了。
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天已經亮了。
何氏在内室喊她,“柳茹。”
柳茹起身急匆匆地走了進去,“小姐,您醒了。”
何氏嗯了一聲,讓她将今兒要穿的衣裳拿出來。
她去櫃子裡挑了一身稍微收斂一些的衣裳,今兒若是戴氏真的沒了孩子,她們後院這些女人八成都要被叫去問話。
問話的人肯定是王妃,還是低調一些不招人記恨。
何氏顯然知道柳茹心中所想,看着她拿過來的衣裳,她也沒多說,就自顧自地穿上了。
等到兩人才剛用過早膳,果不其然,靜王妃那處過來請人了。
“王妃請夫人過去,說有話要問您。”來傳話的小丫鬟恭恭敬敬地說着話。
何氏雖然隻是個妾室,但無疑是整個王府最得寵的一個,就連有了身孕的戴氏都比不上她,又豈是她們這些小丫鬟能得罪得起的?
何氏随口應了一聲,“你回去複命吧,我待會兒收拾妥當之後就過去。”
“是。”
柳茹不會給她梳頭發,就在一旁看着何氏同往常一樣将發髻高高盤起,連妝容也同以往差不多,就是眼角的淚痣今兒沒點。
王爺沒了孩子,哪兒顧得上她,何必多此一舉。
柳茹瞧着她的打扮,問了一句,“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張揚了?你要不要改個妝?”
何氏放下手中的口脂,纖纖玉指在自己唇邊上點了點,對着銅鏡臭美着。
聽了她的話,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柳茹姑娘,你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
柳茹是真的不懂,即便是何氏開口說了,她也依然是一副一知半解的模樣。
何氏見狀笑了起來,“從前在我來京城之前,我爹爹也給我請了個姑姑,那個姑姑同我講的第一個道理就是。以色侍人,注定花無百日紅,及時行樂就是了。”
柳茹聽了她這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何氏又接着說道:“今兒即便我示弱了,王妃也依舊會看我不順眼,還有王府的女人,也都會以為我好欺負。呵呵,我又何必讓她們看了笑話,能快樂幾時是幾時。”
柳茹一個靠武藝吃飯的人,自然不懂這些,她們習武之人,年歲越大,武藝越精湛。等到那時候,指不定她還可以帶一兩個徒弟,到時候在府上養老就行了。
“你說的有道理,時候不早了,咱們得趕緊過去,莫要讓王妃久等。”柳茹催促道。
何氏嗯了一聲,将自個兒身上的衣裳整理了一遍,轉身出了門。
她們到了靜王妃院子裡,王妃和王爺都已經在了,柳茹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面前的靜王。她也說不好他到底是真是假,昨兒她看到那兩人身形十分相似,而真正的王爺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應當是用了易容術。
她們才剛走進來,就聽到靜王妃厲聲呵斥道:“跪下!”
柳茹和何氏都吓了一跳,拎着衣擺跪下,何氏奇怪地看了一眼王爺和王妃,問道:“王妃娘娘,今兒怎的發這樣大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