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妃瞧着他這着急的模樣,心裡一下子涼了半截。
她苦澀的一笑,最後還是跟在了靜王身後,一起走進了戴氏的内室。
“蘇大人,戴氏如何了?”靜王問了一聲。
蘇九月一邊兒将戴氏的手塞進被子裡,一邊兒對着他說道:“回王爺的話,側妃的身子暫且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還需好生靜養。孩子的事兒……”
她歎了口氣,才接着說道:“您還年輕,孩子日後還會有的。”
靜王點了點頭,讓自己的親信親自将蘇九月送出了門,他才拉過了戴氏的手,沖着她小聲問道:“你還好嗎?”
這話一出,戴氏的眼眶裡就蓄滿了淚水,她平躺在枕頭上,因着失血過多慘白的臉色和唇瓣看起來十分虛弱。
她無聲的哭着,看得人心裡難受,靜王也歎了口氣,對着她許諾道:“你放心,今日一事,本王定會給你個交代!”
戴氏看了他一眼,沒有焦距的眼睛看向了他,張開了幹澀的唇,“王爺,您真的會給妾身個交代嗎?”
靜王沒有說話,卻當着衆人的面兒點了頭。
戴氏便說道:“妾身的藥被人換了,而負責煎藥的是王妃安排的人,此事王妃須得給妾身一個交代。”
看着她直接發難,靜王妃也急了,“戴氏!你怎的能胡亂攀扯!本王妃為了你的身子,想盡了法子,你不領情也就罷了,怎的還能倒打一耙?!”
……
王府的紛争,蘇九月即便是不在裡頭,也能猜個大概。
她被王府的人看似恭敬,實在監督一般送出了王府,她也沒試圖查探什麼,隻是沖着他們微微颔首便上了太醫署的馬車。
等到馬車走遠了,她才從自個兒的藥箱裡取出了一個小瓷瓶。
她将小瓷瓶的塞子拔掉,反過來倒了倒,很快就從瓷瓶裡倒出來一張字條。
她在給戴氏診脈的時候,戴氏悄悄在她手心裡塞了這麼一張字條,她下意識地沒有聲張,借着取藥丸的空檔,将這個字條裝在了瓷瓶當中。
一路上她都不敢看自己的藥箱一眼,唯恐暴露了。
一直等出了王府的大門,上了馬車,她才放松了下來。
她掏出帕子将手心的汗擦幹,才打開了這個字條,就看到字條上寫着五個大字“靜王是假的”。
蘇九月手一抖,差點沒将字條給弄掉了。
此事事關重大,她急忙将字條重新塞進瓷瓶裡,等回了太醫署,她擔心自己行蹤異常引起了靜王府的重視,硬生生地熬到下午,才回了府上。
她在屋子裡等着吳錫元,聽着外頭有腳步聲響起,她急忙沖了出去。
吳錫元剛從外頭回來,看她臉色不大好,就關切地問了一聲,“九月怎麼了?”
蘇九月沒有直說,而是拉着他進了屋子,關上門。
屋子裡隻有他們兩人,她将吳錫元推在椅子上,讓他坐下,才将手上攥了一天的小瓷瓶塞到了他手上。
“你看看這個。”
吳錫元一臉奇怪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塞到自己手上的小瓷瓶,最後什麼話都沒說。
他将小瓷瓶搖了搖,聽到裡邊似乎有東西,才拔開塞子倒了倒。
一個小紙條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打開一看,整個人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