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正巧叫他們碰上這事兒,隻怕這婦人再爬十次鐵釘床也無濟于事。
原通政使定然是收了桑莊什麼好處,才将這事兒給他壓下來了。
至于桑莊,也不知道跟京兆尹桑科是什麼關系。
他不知道可不代表吳錫元不知道,就聽到吳錫元說道:“桑莊和桑科是同族的兄弟,勉強算得上是堂兄弟吧?今兒這事先壓下來,晚一些你去桑科那裡旁敲側擊的探一下口風。”
王啟英應了下來,“好,我知道了。”
吳錫元想到自個兒從前從蜀郡經過的時候,那時候他就知道蜀郡郡守不是什麼好人,但因着那會兒他隻是想帶走項立新,沒想着惹事兒,這才隻是吓唬了他一下。
卻沒想到,回到京城裡還能看到有人在狀告他。
“立刻派人去給蜀郡打探消息,看看這個桑莊到底還做下了什麼混事兒。”吳錫元說道。
說完,他又想起了他的左膀右臂,項立新這陣子給他賺了不少錢财,當然他也已經許久沒見過項立新了。
這事兒去問問項立新,說不好他也會有所耳聞。
“這案子讓下邊兒人去查就好,咱們還得緊着平王和靜王啊!”王啟英叮囑着,就怕吳錫元一頭紮進新的案子裡,将手上這一大堆爛攤子交給他。
吳錫元聽着他語重心長的聲音,沒忍住笑了起來,“我都知曉的,平王在宮裡咱們也抓不到什麼把柄。靜王那邊兒我再想想法子,這幾日你再去找找宋闊他們,看看有沒有旁的線索。”
“好。”
吳錫元當個上位者,下發命令簡直就像是與生俱來的。
而王啟英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他知道自個兒或許有幾分小聰明,但在把控全局方面還是能力不足。如今有錫元費這個腦子,他隻管聽着就是,何苦給自個兒找事兒呢?
二人将屋子裡的卷宗大緻整理了一下,辦好了交接,吳錫元便跟王啟英打了個招呼,先走了。
他提早一步回了家裡,但這次跟以往不同,他徑直讓人請了陶然過來。
陶然如今算是他家婢女,但因着陶然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阿奎也沒給她安排什麼重活兒,每日就負責給院子裡的幾盆花澆澆水,算得上是十分輕松的活計了。
聽聞吳錫元要見她,她唇角微微上揚,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吳大人時至今日才要見她,已經比她預想的要晚許多了。
她放下手中的澆花的水瓢,抽出帕子将自個兒手指上的水擦了個幹淨,這才對着阿興說道:“麻煩這位小兄弟前邊兒引路。”
阿興一直跟在吳錫元身邊兒,隐隐約約也知道這個女人在府上的地位有些許特殊,但到底特殊在哪兒他卻是不知道的。
他恭恭敬敬地對着陶然一抱拳,“請。”
陶然跟在阿興身後去了正院,因着一男一女總是要避嫌,吳錫元就讓院子裡的下人都守在門口,他跟陶然坐在院子裡說話。
下人們離得遠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但卻能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
“陶姑娘,本官有一事,還要向姑娘請教。”吳錫元也沒跟她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陶然被燕王夫婦送到吳錫元府上,為的就是這個,陶然自個兒心裡頭清楚,她相信吳大人心裡頭也跟明鏡兒似的。
“大人還請直說,陶然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陶然微微福了福身子,恭謹地說道。
吳錫元見她一臉十分配合的模樣,心裡頭也松了一口氣,就接着說道:“不久前,靜王側妃給了我夫人一張字條,上頭寫着靜王是假的,不知這消息是真是假?”
他沒有點透陶然的身份,就是默許了她可以用陶然這個身份生活下去,陶然聽了吳錫元這話,心裡頭也懂了他的意思。
她來之前,燕王已經同她說過的,讓她好好配合吳大人查案子,一旦将那幾個不安分的都收拾了,整個大夏朝就都安生了。
她點了下頭,輕聲嗯了一聲,“是真的,那消息是戴氏好不容易查出來的,不可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