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一路領着羅雲去了正房,看到蘭草就喊她幫自個兒倒兩杯水過來。
蘭草一看到羅雲頓時心裡的警鐘就敲響了,唯恐是夫人帶回來跟她搶活兒做的。
她端了兩杯茶水過來給夫人一杯,又給了羅雲一杯,才笑着從屋子裡退了出來。
剛一離開蘇九月的視線,她就急匆匆的朝着梅子的屋子跑了過去。
“梅子姐!”
梅子剛說回屋歇會兒,才坐下沒兩分鐘蘭草就沖了進來,瞧着她這一臉着急、氣喘籲籲的模樣,她也吓了一跳,急忙問道:“怎的了?出什麼事兒了?”
蘭草搖了搖頭,徑直問道:“梅子姐,夫人帶回來的那人是誰?”
梅子一臉莫名其妙,“帶回來漿洗衣裳的。”
蘭草松了口氣,“吓死我了,我還當夫人對我不滿意,要換了我呢!”
梅子安慰道:“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你的賣身契都在夫人手上,那就是夫人的人,換誰都不可能換了你。整天瞎想,當丫鬟的争風吃醋,回頭當心真惹惱了夫人。”
蘭草也明白自個兒有錯,梅子說了她兩句她也不氣,老老實實地道:“是我的錯,梅子姐教訓的是,日後我再也不敢了。”
梅子笑了起來,“我一個吃閑飯的都不怕被攆走,你有同我說話的功夫不如趕緊去廚房看看,今兒的飯菜好了沒,待會兒大人回來了可就要開飯了。”
“是嘞!那我先走了!”蘭草剛一說完,就風風火火的跑了。
蘇九月那邊兒阿奎已經到了,蘇九月将羅雲交給了他,“她叫羅雲,日後咱們府上漿洗的活兒就交給她了,你看着給她安排個住處。”
阿奎應了下來,蘇九月又對着羅雲說道:“你日後若是遇上什麼事兒,盡管去找阿奎就是,她都能幫你解決的。”
羅雲老老實實應了下來,才跟在阿奎身後離開了正院。
蘇九月見着吳錫元還沒回來,就拿出自個兒的針線笸籮做起了針線活。
天兒馬上就要冷了,錫元的冬衣也得準備起來,雖說府上的下人們也會做針線活兒,但錫元穿得衣裳她還是想自個兒親手給他做。
今日吳錫元比平日稍稍晚了半個時辰才回來,“今兒怎的回來這樣晚?”
“那個鄒展有了些新線索,就比平日晚了一會兒。”
蘇九月将手上的活兒收了起來,對着吳錫元說道:“讓蘭草擺飯吧。”
吳錫元應了一聲,見蘇九月出門跟蘭草交代了一聲又走了回來,才對着她問道:“九月,聽聞你今兒帶了個新的下人回府?”
蘇九月點了點頭,“正是我前幾日在路邊兒碰上的一個婦人,那日她沒錢吃飯,我替她付了錢,今兒她來給我還錢了。她日子着實艱難,也無依無靠的,我就将她帶回來了。”
吳錫元才不在乎她買幾個下人,便是她再多買兩個府上也依然能養得起,他就是擔心有人會利用他媳婦兒的心善,給他們家安插眼線。
陶然前腳進家門,後腳就有這麼個身世可憐的下人,他不多想實在不可能。
但瞧着蘇九月說得情真意切,他也沒同她說這些,待明日讓阿奎和阿興兩兄弟好好查查就知道了,沒必要掃他媳婦兒的興。
“我家九月就是心善,天兒馬上冷了,有人幫着洗衣裳也好。”吳錫元如是說道。
蘇九月沖着他一笑,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羅雲被阿奎安排跟做飯廚娘周嬸兒住在同一個院子裡,周嬸兒還在廚房收拾着,屋子裡暫時隻有她一個人。
她本來什麼都沒有,唯一的家當就隻有昨兒米家給她的那一百個大錢兒,還被她用了十個大錢,如今隻剩下九十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