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吃飯。”
吳錫元起身從書桌後頭繞了過來,拉住了蘇九月的手,同她說道:“方才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
蘇九月聽他說起這個,就又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了他,對着他問道:“錫元,陶然此番可是讓你為難了?”
吳錫元見她擰着眉頭,一臉過意不去的模樣,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彈,才說道:“你這小腦袋瓜一天都在瞎想什麼?”
蘇九月一隻手還被他拉着,就用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皺起了鼻子,“我怕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讓她去的嘛!”
吳錫元都沒舍得用勁兒,她的額頭還是紅了。
他心疼地湊過去在上邊兒落下一吻,無奈地解釋道:“若不是因着她是你的人,我早讓她去了。能當這麼多年細作不被人發現,武藝過人、明察秋毫,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個女子,女子總是會讓人放松警惕的,查案子更加方便。這樣的人才培養出來一個多不容易,如今我手下還一個都沒有,她願意替我效勞,這是我的榮幸!”
蘇九月一聽他這話,才松了一口氣,“陶然确實厲害,希望此番能順順利利的。至于羅雲……不然就讓她留在咱們府上吧?她如今也沒家了,離開這裡都沒地兒去。”
吳錫元自然是答應的,“這些小事兒夫人做主就是了。”
.
在陶然離京的當天,王啟英家中來了個不速之客。
聽王通說京兆尹大人求見,他才放下手中的卷宗從書房走了出來。
過來一看,就看到一個人穿着披風戴着帷帽,再低頭一看就連腳上的鞋子都比往常高了些許。
這樣一來,不僅看不出身形,也瞧不出模樣,當真妙哉。
他好奇地繞着桑科打量了一圈兒,啧啧兩聲,“桑大人,您這是什麼打扮啊?莫非是……得罪了什麼人?”
桑科歎了口氣,将頭上的帷帽摘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對着王啟英說道:“王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這幾日表面上瞧着馬上到聖上壽辰了,外頭一片祥和的,但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王啟英被他這話吓了一大跳,急忙追問道:“桑大人,到底怎麼回事啊?莫非有人要在皇上壽辰期間鬧事?”
桑科見狀吓得臉色蠟黃,趕緊擺了擺手,“沒有的事兒!您可莫要瞎說啊!”
王啟英這才松了口氣,他還就說若真的有人打算在皇上壽辰期間搞事情,他不去提前布置,跑自個兒這裡來做甚。
王啟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翹着個二郎腿看向了桑科,對着他問道:“桑大人,那你這副打扮來找我又是為了何事啊?”
桑科在他旁邊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對着王啟英說道:“王大人,實不相瞞,我今兒過來是偷偷摸摸來的,外頭有人盯着我呢!”
王啟英看着他,卻沒有出言打斷,就聽到桑科又接着說道:“您先前兒不是讓人來問過我和桑莊關系麼?他是我遠房的堂弟,早些年他家同我家走動還算勤快,後來我覺得這人有些急功近利,就漸漸地同他疏遠了。”
王啟英贊同地點了點頭,他這話說得沒錯,那個叫桑莊的确實有些急功近利了。
“可就在一年前他又給我寫了家書,随信而來的還有一匣子銀票,我瞧見的時候差點吓傻了,哪兒敢收下。就又寫了封家書,連着銀票一并給他退回去了。”
即使過去了一年,時至今日想起那一匣子銀票,他也還是忍不住心疼。
“一匣子銀票?!他給你這麼多銀票作甚?”王啟英問道。
桑科搖頭,“這我哪兒知道?他那家書中也不過就是日常的問候……對了,他信上說他家小女兒想來我家中做客,那陣子我忙得昏天暗地的,就沒讓她來。”
王啟英這麼機靈的人,桑科才剛一開口說,他幾乎就明白了過來。
對着桑科說道:“他家小女兒可是到了适婚的年紀?”
桑科回想了一下,“差不多了吧?他家小女兒比我家老三小了兩歲,如今應當就是十三四歲。”
十三四歲,正是定親的好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