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孝帝聽了卻直皺眉頭,“她怎麼會随身帶着點心?還有夜明珠?這些真的都是巧合嗎?”
穆宗元聞言瞪大了眼睛,他怎麼都沒想到他父皇都到這時候了,居然還會質疑他九月姐姐。
“父皇,我看您就是疑心病太重了!當初要接九月姐姐一起逃命是兒臣提出來的,九月姐姐又怎麼會提前知道這些?您說這些不是巧合是什麼?”
景孝帝将這些都思索了一遍,最後覺得穆宗元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這才笑了起來,“皇兒說得對,是父皇疑心病太重。隻是你也瞧見了,朕坐在宮裡都能有人打開宮門将那些叛賊放進來。不是朕多疑,而是這些人逼得朕不得不多疑。”
穆宗元聽了他這話也沉默了下來,午門被一個小太監拉開了門闩,不然他父皇最後也不會被逼的躲進了後宮裡。
景孝帝看着他這麼一張稚嫩的小臉,再怎麼成熟老成,到底也還是沾着幾分孩子氣。
景孝帝歎了口氣,對着穆宗元問道:“皇兒,爹如今年歲大了,是時候立太子了。不然總會有些宵小之輩惦記着朕的皇位,待儲君一定,想必朝廷也能安穩些時日。”
穆宗元不懂他父皇怎麼會突然跟他提起立儲君的事兒,便擡頭看向了景孝帝。
景孝帝也接着說道:“皇兒以為咱們大夏朝立誰為儲君為上?”
穆宗元連想都沒有多想,直接脫口而出,“三哥啊!除了三哥,我等兄弟幾個都不堪大任。”
景孝帝見狀突然就笑了起來,老三也不知道給這小子吃什麼迷魂藥了,這兩年一直向着他說話。
“皇兒自個兒就不想當太子嗎?”他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
穆宗元看着他如今的模樣,絲毫不懷疑,一旦自個兒稍稍表露出一丁點兒的想要的當太子的念頭,他父皇便會将這份殊榮落在他頭上。
他如今也不是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太子意味着将來有一日會坐上皇位,成為大夏朝的皇帝。
但他卻一點兒都不向往,他知道他三哥也沒這念頭,但這儲君的位置除了三哥,旁人都沒資格!
他十分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父皇,兒臣不願。三哥是個寬厚的,對兒臣很好,這就夠了。”
景孝帝也是看上了穆紹翎這一點,便點了點頭,“朕都知曉了,你先回去吧,明兒一早若是能起來就來上朝。至于你九月姐姐的功勞,明日早朝上,朕也會一并清算!”
穆宗元這才露出了笑容來,對着他再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說道:“兒臣明日定然能起來!”
穆宗元剛離開勤政殿,蘇莊又急匆匆地從宮外趕回來了。
他看到了站在勤政殿外幾個熟悉的侍衛以及全公公的時候,整個人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上前一步對着全公公問道:“皇上可在?”
小全子見着蘇莊也放心了許多,沒有蘇大将軍坐鎮,隻怕今兒京城裡的許多人都要睡不好覺了吧?
他對着蘇莊行了一禮,笑着說道:“大将軍,您可算來了!皇上都等候您許久了!”
蘇莊也沒同他解釋什麼,隻是一抱拳說道:“還請公公代為通傳,本将軍有要事同皇上商議。”
小全子應了下來,讓蘇莊稍候片刻,自個兒進了大殿當中去通報了。
皇上一直沒休息,不就是在等蘇莊嗎?這回聽聞他回來了,急忙讓人将他請了進去。
蘇莊見了皇上,當即行了個大禮,“臣救駕來遲,還請皇上責罰!也虧得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然臣真真兒是萬死難辭其咎。”
皇上也沒叫他起來,而是問道:“說吧,你為何這會兒才來?若是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借口,朕決不輕饒!”
蘇莊見皇上還願意聽他解釋,急忙說道:“臣昨兒得了吳大人送來的信兒,今兒一大早就立刻率軍回援。可是在路過陳家橋的時候,卻發現那橋居然被人炸斷了。”
陳家橋是回京的必經之路,那橋既然被人毀了,他們便隻能繞路,這才耽擱了。
蘇莊知道這事兒确實是他思慮不周,便直接認錯,“是臣思慮不周,還請皇上降罪!”
景孝帝卻想不明白了,對方就算是占了皇宮又能如何?待到蘇莊回來,他又能在這位子上坐幾天?